厉知秋哈哈大笑道:“被你听出来啦!我是恩师教的,我会的东西,天然他白叟家也会。不瞒你们说,我和黄逐流对掌也好,恩师和胡布施赌斗也罢,说来我们都有些胜之不武,那是作了弊的。”见娄之英和邵旭奇均暴露不解之色,他又续道:“我师父不但长于医道,更精于炼丹补气,本门有一种极其贵重的丹药,叫做固血丹,那是恩师穷尽天下灵材炼制而成,十几年时候也不过炼出四枚。我和黄逐流对掌之前,曾偷偷服用过一枚,黄逐流号称气圣,内功之强掌力之盛,以我之能如何能够抵挡?只因事前服了这固血丹,那最后一掌接下来,固然内息全乱,气血翻涌,但固血丹有屯血集气的服从,一时不至气血外泄,是以我才没有当场吐血脆败。恩师在应了赌斗之前,曾饮尽桌上茶水,厥后我才得知,本来他也是趁此将固血丹服下。我师父的功力可比高很多了,他接了胡布施这致命一掌,尚能大喝自退,我那天却摇摇欲坠,便连站稳也都竭尽尽力。胡布施这一掌推出,本想恩师要么抵敌不住自行认输,要么逞强驱逐管伤而败,见恩师自卸掌力撤退,暗忖这一下他非受重伤不成。岂知恩师站立不动,竟无涓滴败象,他可不知我师父此时内息早已乱的短长,只因固血丹之故,不致呕血闪现陈迹,恩师经此一役,也是归去养了数月才愈。”
恩师经此豪杰大会,名声大噪,至此武林皆知再世仲景之名。恩师厥后与我言道,让我行医时再碰到不平之事,大可脱手挽救,他说行医是救人,惩恶亦是救人,我们既然学武,就该用之有道,是以我在这短短几年中,也在江湖上得有些微名。那皆是豪杰大会之功了。”
厉知秋非常难堪,道:“孙协和恩师的赌约,乃是他二人秘定,便连我也不大晓得。”
那老者又向马夫道:“你且滚在一旁,哼,赶了十几年车,竟然连个牲口也管不住,几乎坏了老子的大事!”转头向车里道:“朋友,请下车罢。我们干脆干脆。”
那马夫仓猝答道:“大爷,小人西来东去走惯了的,此处去明州有条巷子更近,省了很多路程哩。”
厉知秋暗叫不好,心想本身重伤之下,未免有些粗心,这马夫明显企图不轨,回思一起来他甚少和本身三人说话,必是怕言多有失,这时若再束手待毙,非吃大亏不成。马车小窗有一尺见方,人虽不能出入,但探出臂膀绰绰不足,厉知秋略一提气,从窗中伸脱手来,向马夫的右肘抓去,满拟这一下必被他闪过,哪知马夫竟是涓滴不会武功,见厉知秋手来,仓猝提肩遁藏,慌乱之下,马鞭直直地戳在马臀之上。
厉知秋携着娄之英与邵旭走上马车,略一拱手,道:“不敢问尊驾名号,缘何要安排车老板引厉某到此?”
厉知秋道:“胡布施三圣之名、一代宗师,固然性子粗鄙,但一言九鼎。他见恩师挺过了三十招,院中群豪都瞧着本身,便哈哈大笑道:‘好!好!老胡本日暗沟翻船,余老道,真有你的,你接了老胡三十招不败,此后名满天下,那是你应得的名声。孙兄,老胡累你输了阵仗,这便去了。吴老弟,中都的事,我管不了啦,诸位朋友若闲来无事,便到荆襄熊山陪陪老胡罢。我去也!’也不等世人答话,飞也似的出了庄院,群雄听得笑声不断于耳,但渐行渐浅,转眼之间便就淡了。
待马车奔的近了,果见火线有二三十人站在巷子中心,厉知秋刚想发话求救,只见人丛中一条大汉飞身而出,将手中一把长索套在奔马的颈上,双手各拽一头,使足了力量,想将马匹勒住,但那马奔的急了,固然颈上吃痛,竟不断歇,拖着大汉又向前跑了数步,那大汉大喝一声,两腿一叫劲,使出千斤坠的工夫,双臂往回一收,马匹被勒的两条前腿直立起来,长嘶一声,这才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