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茶亭,娄之英却奔小道而来,他身具武功,只求收缩路程,自是不怕甚么强盗。一起走过,果见两旁丛林密布,鸟鸣鹿啼,风景可观,心下深思:“此处本是一片密林,行人来交常常,竟能踩出一条门路,看来铁杵成针,水滴石穿,确是颠扑不破的至理。”如此行了两个时候,忽地听到前面林中有呼喝之声,模糊间又有兵器订交的声音,娄之英心道:“公然便有盗贼!如果他们逼迫百姓,则不成不救。”遂循声而去。
娄之英定睛一看,那女郎不是别人,恰是前日在葛家婚宴上见过的虞允文以后虞可娉。那日虞可娉大出风头,将一桩悬案瞬息破解,令在场世人无不佩服,娄之英也是敬佩至极,这时见到她受这三个能人所欺,自是心中大怒,忙飞奔上前,顺次扯住三人的胳膊,向外悄悄一带,随即挡在了虞可娉身前,冷冷隧道:“三位乃是七尺男儿,光天化日之下欺辱一个女子,不感觉害臊么?”
娄之英点头称是,问道:“师兄,此次紫翠庄宋家血案颤动武林,我幼年之时,也曾听大师兄、邵掌门等提及过朱七绝的名字,前日在城外杜家庄,江下三杰也曾讲过朱七绝的平生事迹,不知师兄所知多少?”
葛威怒道:“大哥,待会衙门来人,细细一查便会晓得真相。兄弟求你和我讲个实话!你是不是仍在惦记天吉之死?心中一向在痛恨我与天鸣?”
那小二闻声,忙摆手道:“小道虽快,但客长北上泗洲,还是走官道为妙。”娄之英一愣,小二续道:“小道两旁满是丛林,这几年兵荒马乱,林中来了很多能人,现在已很少有人走动了,客长为了安然,还是应走大道。”娄之英点头称谢。
虞可娉道:“不是你还会是谁?莫非葛掌门会害本身亲儿?莫非葛大爷会害本身亲侄?刚才推出害人之法,现在我们再说回害人之心。常言道虎毒不食子,葛掌门和葛大爷会有甚么不解的仇怨,去害本身的骨肉嫡亲!”
虞可娉道:“除了葛掌门兄弟外,另有叶丁叶师兄,他当时也在家中。”
娄之英趁小二斟茶之际问道:“小哥,此处有两条大道,一大一小,不知要往泗洲,哪条近些?”
葛姜又道:“我自怨自艾这很多年,也没甚么。但是半年前,黄家搬到临安,要和天鸣说亲,那日你和天鸣在房内的商谈,你可还记得?”葛威茫然地摇了点头。
葛姜听他提起本身早殇的儿子,神采俄然一变,道:“老二啊老二,嘿嘿,事到现在,你何必再跟我惺惺作态?”
如此娄之英在临安住了两日,第三日才和师兄洪扇告告别离,重新上路。他自六岁起便久在武夷山居住,极少出得远门,此次过山临水,自是到处新奇非常。此时路上回想前几日会斗江下三杰,虽胜得幸运,但毕竟轻功技高一筹,心中不由略觉对劲。一起穿城渡江,倒也无话。这一日中午,方才过得扬州,刚巧面前一处岔道,骄阳当头,口渴难当,见路旁有个茶亭,便畴昔买了碗茶安息,趁便刺探门路。
到得林中,只见三男一女正在争斗。那三个男人显是一伙强盗,手舞刀剑,口中污言秽语,漫骂不止;那名女郎武功不济,小腿已被刺伤,固然以一敌三,兀自固执抗敌。
葛姜说道:“那日我本去城西购置家物,岂料途至一半发觉忘带银钱,便又折回家中去取,却偶然入耳见了你父子的对话!你们提及黄家的婚事,后又讲到门规,我们十定门的端方,掌门传子不传女,传亲不传徒,传长不传幼。天鸣娶了亲,便可立为本门的少主,可这少主之位,本该是我们天吉的。”
洪扇道:“江下三杰固然武功不强,但久历江湖,他们所说的话,大抵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