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千里忙见礼道:“久仰久仰!早闻厉大侠的大名,本日得见尊颜,实是三生有幸。”厉知秋向娄千里点了点头,也笑道:“幸会,幸会。”
戚氏面带和色,笑着对他道:“再世仲景余仙余真人,是厉叔叔的教员,不但医术高超,技艺更是一绝,在武林中大大的驰名呢。”
娄千里脸上微微一红,陈诚略一抬手,笑道:“对,对。不提也罢,我们用饭去。”带着四人来到厅上。
陈诚把眼一瞪,道:“贪吃怎能叫作弊端!老兄我一不好酒,二不好色,就好这口美食,要不是美食诱人,我和娄兄弟又怎会相识相交?唉,你不是好吃之人,我反面你说。”厉知秋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几人又吃喝了一阵,陈诚道:“二位贤弟,我身在虎帐,不能多饮。明儿个军假结束,我要到将虎帐前听令。秋蚂蚱,明日便请你陪着我这娄兄弟一家,在宿州城转转吧,早晨我再来和你们叨叙。”厉娄二人都点头称是。席后各自去房间安睡。
次日起家,陈诚早早去了议会厅参务军事,厉知秋和娄家三人便在宿州城内旅游,娄之英生于乡间,虽也去过几次建康,但宿州已被金国占有三十余年,城中女真人与汉人稠浊,自是另有一番风味,娄之英看这瞧那,只觉一双眼睛已不敷用了。
娄千里道:“武林当中多有纷争,常常为了浮名大动兵戈,总要分个凹凸高低。实在三圣、七大派这些名头又有何用?像陈兄如许,在疆场上实实在在的杀敌卫国,才是真豪杰真豪杰。”
现在虽在战时,物质不丰,但陈诚身为将领,叮咛之下,厨房自不敢怠慢,也弄了满满一桌八菜一汤,非常丰厚。
厉知秋笑道:“童年趣事,不提也罢。唉,实在秦老三家中并不敷裕,当时候年幼无知,偷他的鸡蛋虽是出于玩皮,但勿以恶小而为之,这等小偷小摸的行动,最是可爱!”
陈诚道:“破了宿州后,李将军大喜,全军放假三天以做道贺。不然我也不能如此安逸,来陪二位把盏言欢了。”
娄千里微微一笑,道:“犬子恶劣,近些天不知怎地,净学大人说话。他奶名唤作之英。”戚氏斜了丈夫一眼,心道:“鸟儿关在笼子久啦,一到天上,见到其他雄鹰大雁,还不给你来个有样学样?”
他义愤填膺的说个不断,厉娄二人也不知该如何规劝,只得不住的陪酒拥戴。
娄千里慌道:“恩师固然待我恩重,但那里敢和余真人相提并论?余真人在江湖上威名远扬,到处积德积善,救死扶伤,数十年如一日,大家都称他为再世仲景,我师火云道长只是正一门下的平常道人,我这点三脚猫工夫,在厉兄面前更是不值一提了。”
陈诚哈哈笑道:“各位都是自家兄弟,哪来那么多繁文缛节。我们边吃边说。”叮咛亲兵安插宴席。
厉知秋听这顽童一通不伦不类的发话,口讲“鄙人”、“家严”等成人用语,固然有些词不达意,但也精通文理。瞧他不过五六岁年纪,纵使是耳濡目染的仿着大人说话,那也算资质聪慧了。当下只是微微一笑,道:“那里那里,这孩子不怕生,敢说敢问,将来必然出息不小。要晓得我们陈大将军,八岁之时,话还说倒霉索呢。”
娄千里道:“魏晋名流嵇康,号称竹林七贤之首,最重摄生,有一部《摄生论》传播于世。他便是宿州人,可见宿州处所,对于美食必有传**到之处。”陈诚喜道:“娄老弟所言甚是,”端起酒杯叹道:“近些天来出世入死,本日竟然能得见二位故交,老天待人也真是不薄,来,为兄先干了这杯。”说罢一饮而尽,厉娄二人也俱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