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千里道:“不敢。鄙人发蒙的恩师是蓬莱白云观的火云真人,他白叟家技艺平平,在江湖上并知名誉。”
娄之英忽闪这一双乌黑的大眼,盯着厉知秋,嗲声道:“厉叔叔,鄙人名叫娄之英。你的名字叫做知秋,也有一个之字,家严说过,那是平辈之间共用字辈的端方,不晓得是不是呀?”
厉知秋笑道:“你这贪吃的弊端,到了现在也没一点长进。”
厉知秋道:“朱七绝的事,年代长远,详细如何也不得而知了。黄逐流助纣为虐,身为汉人却帮着女真,确是武林公敌。”
陈诚又道:“这位是厉知秋,他是我从小玩到大的至好,小时候大师都叫他做‘秋蚂蚱’,哈哈哈,春季的蚂蚱,可不也活了三十多年吗?”
陈诚道:“破了宿州后,李将军大喜,全军放假三天以做道贺。不然我也不能如此安逸,来陪二位把盏言欢了。”
娄千里神采非常难堪,忙道:“厉兄勿要见怪,小孩子混闹,也不知从哪学了这些言语,当不得真。”转头向娄之英瞪视一眼,娄之英一吐舌头,缩在戚氏的腿旁。
现在虽在战时,物质不丰,但陈诚身为将领,叮咛之下,厨房自不敢怠慢,也弄了满满一桌八菜一汤,非常丰厚。
陈诚把眼一瞪,道:“贪吃怎能叫作弊端!老兄我一不好酒,二不好色,就好这口美食,要不是美食诱人,我和娄兄弟又怎会相识相交?唉,你不是好吃之人,我反面你说。”厉知秋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陈诚哼了一声,道:“甚么武圣、剑圣,武功再高,品德低下又有何用?我听你们江湖中人常说,当年的武林俊彦叫做甚么朱七绝,他武功之高,真真儿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可为人倒行逆施,帮着金国**相秦桧,残害我们的岳武穆,到头来本身是甚么了局?便是方才提到的三圣,阿谁气圣姓黄的,不也是为女真狗贼卖力,本身去做个大大的汉奸!”
陈诚忿忿隧道:“不是他还能有谁?北伐诏令刚发,这邵宏渊就向张大帅抗议,说圣旨上他比李将军矮了一级,成了辅将,生生让大帅把他升为主将之一。可似他这等无能之辈,做了主将又能有甚么作为?小小的虹县都久攻不下,李将军派金兵降将劝服归顺,他又挑三拣四,阴阳怪气。此次来打宿州,他也是各式惫懒,拒不共同。比及我们西路军奋战而胜,他这才带着本身的兵马,大摇大摆的入城,好似有多大功绩一样。”
厉知秋看娄千里举止独特,辞吐不俗,必也是武林中人,因而举杯问道:“本日见到娄兄风采,大慰平生。不知娄兄是拜在哪位高人的门下?”
娄之英毕竟小孩心性,看着桌上的菜色,不免垂涎欲滴,指着一盘尽是肉丸汤汁的菜色问道:“陈伯伯,这菜花里胡哨的,叫做甚么呀?”
厉知秋闻言喜道:“本来娄兄也是道家工夫的传人,看来咱俩同出一脉,怪不得能如此靠近。”
陈诚又指着桌上菜肴,对娄之英说道:“英儿,你看这道菜,叫做鱼咬羊,是把羊肉装在鱼肚当中,封口烹调而成,鲜中带膻,膻中透香,相传是孔子周游各国时所创……”他滚滚不断,甚么是香炸琵琶虾、哪个是符离集烧鸡,都一一先容了个遍,娄之英听得似懂非懂,几次跟着点头奖饰。
这几人都是豪放之士,戚氏虽是女流,却并不拘束,高谈阔论之下,都甚感投缘。几番闲谈以后,提及各自来到淮南的启事。本来娄千里佳耦久居建康乡间,戚氏倒是岭南人,过门以后尚未回过娘家,此次南归便是要看望亲人。娄千里得知雄师北伐,陈诚又在军中,是以特地赶来看望,如果军务繁忙,便自行南下,没想到恰逢北伐军霸占宿州,全军在此城安息,是以得以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