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学图微微皱眉，疑道：“我怎地甚也没听到？外头在说甚么？”
赵元申道：“如何样？当年卫兄和郡主便是如此狠恶争论，才引得我开窗去看，我却没有扯谎！”
卫喜道：“赵公子，你当年所说的供词，没有一句实言，另有甚么好辩！”
赵元申道：“是。可若不是……不是……”
世人向窗外一眺，却见假山处空空如也，并无一人在场，虞可娉道：“此次周大侠伉俪并未在房外，更没有说一句话，却不知赵公子听到的是甚么？”
虞可娉道：“好！便要你心折口服，我们再来试最后一次。”出去又重新安插，隔了半晌，三度走进屋来，赵元申未等她发问，抢先叫道：“听到了，听到了，此次果然像了一些。”
卫喜嘲笑道：“实话对你说了，吾儿从小便说不出容颜二字来！不但容颜，便是仍然、快意、人影这类的言语也一样说不出口，那是他天生的缺点，非后天所能改正，是今厥后我看卷宗上记录你信誓旦旦地陈述听到的争论，便起了狐疑。这些年来，我曾遍访你的同窗学子，刺探你的为人，本来你生性喜说大话，最爱在人前夸夸其谈，讲说一些奇闻怪事，而这些怪谈大多非你所见所闻，乃是脑中设想而得。赵公子，当年你在屋中，底子没有听到吾儿和郡主争论，更加没有看到吾儿行凶杀人！这些供词都是因吾儿被抓，你自行在脑中推演得来的，是也不是？”
卫喜道：“那不打紧，卷宗上写的明显白白，我便说出提示与你。当时葛掌门正站在本身房门以外，传闻亲眼看到郡主仓促畴前处的门洞拐出，绕过配房走进北首假山，随后又见到吾儿亦跟了畴昔，遵循前后供词推断，当是两人先从周大侠师兄妹眼下走过，穿过门洞后再被葛掌门目睹，由此官府便认定吾儿乃蓄谋跟着郡主，但此前萧女侠已亲口相承，当时并未看清走过的是谁，是以葛掌门的证词更加举足轻重了！葛掌门，我却问你，你当时果然看清楚了？可记起来了没？”
赵元申一愣，道：“卫兄当时握住了刀柄，那刀就刺在郡主身上，的是我亲眼所见，那自是卫兄挥刺的了。”
赵元申道：“没有、没有，即使我平素爱说大话，但那次性命关天，岂会儿戏？那容颜二字，想是我听错了，我又不是贤人，怎会将他两人的一字一句都记得这般清楚？”
虞可娉道：“哈！竟听得如此清楚！但是我再问问二位，当年案发之时，可也曾听到了有人争论？”
虞可娉等了半晌，排闼进到屋中，问道：“赵公子，可听到外头说的是甚么？”
赵元申怒道：“你……你……使计诳我？”
虞可娉道：“字眼记错了实属平常，但声音总不会听错。赵公子，我来问你，当时离此处比来的是谁？”
卫喜强压住心中肝火，说道：“昌大人不消心急，另有葛掌门未曾说供，待他说完，天然会轮到你。”
赵元申一怔，茫然道：“那里有人说话了？”
赵元申道：“那刀明显白白插在郡主身上，我确是看到了啊。”
赵元申点了点头，卫喜此时气愤到无以复加，怒道：“你！你害死吾儿了！还说没有害他！你们……你们……个个都有份害他！”赵元申自知理亏，不敢正眼看他，周殊和端木晴也都低下了头。
盛春林叹道：“没想到诸位真的所言不实，不是添油加醋，便是大开臆断，也难怪卫老夫处心积虑，拐我们来这里重审案情，若不是盛某当年亲身将凶犯捕获当场，便连我都要狐疑了，现在便让我来诉说当时的本相罢。”
虞可娉浅笑道：“既然如此，而后赵公子又做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