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扇道:“这等世外高人,思之便令人神驰,我们又何必晓得他的名号,打搅别人清修?好说好说。”
洪扇为人夺目,察言观色下早知娄之英已动了真情,他轻嗽一声,道:“武林中人,怕得甚么艰巨险阻?师弟在江湖上多加历练,终是功德。时候不早,都快些安息罢,有甚么话明日再说。”走过娄之英身边,在他耳边轻声道:“师弟,为兄送你一句话,‘切莫用情过深’,你可要服膺!”
虞可娉道:“大哥,欲速则不达,我们先理清眉目再说。何况江湖上大家觊觎宝藏,寻宝之途的艰巨险阻,只怕是少不了了。”
洪扇和虞可娉在葛家婚礼上有过一面之缘,却不知为何她会与师弟一同前来,娄之英便将几个月来的所历大略说了一遍,陈亮与辛弃疾听闻她是前丞相虞允文之孙,不由得寂然起敬,辛弃疾正色道:“虞相公为人朴重,平生筹划北伐,辛某向来非常敬佩,他公子杭孙公与我同殿称臣,同我也有些私交,不知和蜜斯怎生称呼,令尊又是哪一名?”
世人明白他的情意,是怕在一起扳连大师。辛弃疾笑道:“仆人都走了,我们留在这里何用,是要给你看家吗?”世人皆笑。
虞可娉道:“杭孙公是我三伯父,家尊讳名公浙,他白叟家并未入仕,只在川中守着家业。”
娄之英自见到洪扇,便一向存了个心机,这时见大伙都已散了,便和洪扇说了虞可娉的伤势。他素服洪扇之能,只觉单论医术,其已不在恩师余仙之下,是以便求他给虞可娉诊治。
次日世人起家,又谈起昨日的行刺,洪扇道:“关风武功高强,极少有人能入他法眼,昨日却服从一个女子,却不知那人是谁?严庄主、师弟,你们可有甚么高见?”
辛弃疾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但说无妨。”
陈亮道:“天下之大,我一家长幼又到那边容身?”
陈亮道:“好,我本日便清算行李解缆,只带家眷小厮便罢,家里都留给老陈打理,诸位可在此多休几日再走。”
裴子杰道:“卑职也是道听途说,不敢随便乱讲。”
洪扇道:“师弟,你也要打那秘笈的主张?”
此时虞可娉引官兵到了,陈亮是当世大儒,江州知府对他非常恭敬,听闻陈家出事,当即命兵曹、团练带领人马赶去援救,一群人阵容浩大来到陈府,更见新任的隆兴知府、江西安抚使辛弃疾辛大人也在此中,不由非常卖力,固然刺客已逃,却仍大张旗鼓地各处搜索、查问仆人下人,直闹到中夜才连续散去。
娄之英与洪扇等人不知他二人是在说谁,都是面面相觑。辛弃疾笑道:“此人是我和同甫兄的诗友,此人诗词清空高洁、独具一格,比我们都要高超多了,乐律一道更是世所罕见,只是他性子孤介,不爱仕进,眼下正在鄱阳湖隐居,他既不爱面对世人,那么他的名讳,我们也不消说了,还望诸位包涵。”
洪扇号脉很久,始终没有说话,娄之英只盼他说出“无碍”两字,哪知洪扇放开手后,眉头微微一皱,道:“孙庄主所说没错,虞女人受的内伤狼藉无章,的确难以肃除,即令恩师来诊,只怕也是无计可施。”
到了江州已近傍晚,两人来到洪福堆栈微一探听,才知严久龄已在陈府,娄虞仓猝来到府前,见连个号召的门房也无,府里却吵喧华闹有打斗呼喝之声,二人刚要闯进门去,却见劈面来了一个下人,那人走的势急,几乎与娄之英撞个满怀,娄之英拉住他扣问状况,才知陈府来了刺客,严久龄正在里头与仇敌鏖战,他得管家叮咛正欲去府衙报官。娄之英见局势危急,便和虞可娉兵分两路,让虞可娉陪着下人前去官府,本身则出去一探究竟。他方才奔进院门,便见到关风打倒洪扇,正欲取之性命,当下不及细想,连发七枚药球禁止,随即抄起烧火棍与关风放对,这才救了洪扇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