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洪没理睬他,冲姜小迢道:“小子,明天被你发挥狡计胜了一局,我们这个‘战国’游戏,本是考校角力之技,若设想圈套惹人中计,岂不成了哄人?看你点按我的伎俩,当是学过一些工夫,我这老黑力量最大,你若能胜得了它,我便心折!”在那条黑牛臀上一拍,向前一指,那黑牛便直奔姜小迢奔去。
沈宸见局势不妙,对方已有三人胜利渡河,再也顾不得曲狗儿,单身跳回楚国,和王追面面相觑。大洪隔了一会才从地上爬起,脸上红的如同关公,脖颈青筋崛起,忿忿隧道:“今儿个也不知甚么弊端,他娘的,连站也没站稳。”
姜小迢见无人再保护城河,便也跳出国来,渐渐悠悠地度过了河,李牛子等三人则候在楚国门前,等他发号施令。姜小迢细声细语隧道:“以四敌二,原也不必讲究甚么战术了,大伙一哄而上,总归胜券在握。只不过以多胜寡,没甚么希奇,要一人不损而取国,这才有点意义。曲大哥,你会些拳脚工夫,便和沈公子周旋周旋,李大哥和郭大哥与这位矮壮哥哥角力,我来给大伙掠阵,诸位哥哥冲啊!”
那名蓝衣孩子一时缓不过神来,加上本来就非曲狗儿敌手,被他三下五除二撞翻落地,已不能再战。曲狗儿回身奔向德胜,李牛子正奋力与他周旋,眼看就要抵敌不住,曲狗儿适时赶到,一把扭住德胜胳膊,德胜本来只比曲狗儿略胜一筹,加上李牛子与他二人合力,那便支撑不住,被曲狗儿一脚勾住左腿,再也站立不稳,右脚只得落地,也就这么“阵亡”了。
大洪本想追逐于他,见曲狗儿和李牛子就在附近,以一敌三实在难以取胜,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这才回归楚国。沈宸轻声道:“刚才李牛子这番造作,清楚不是胆怯,那是用心引我等中计。我们再这么僵着,便只能任由他们摆布,对方守城的帝王年小力弱,想要守住护城河极难,以是才故布疑阵,引我们在外斗鸡角力,我们偏要攻他一个措手不及。我现在便亲身出城向李牛子和曲狗儿应战,汇才、阿洪,你二人紧随我后,冒充要和我一起作战,行至护城河时,便出其不料渡河,我和王追悄悄诉说一声,要他到时助你们一臂之力!”大洪早盼他号令出动,道:“阿宸,这才像你,等我和汇才度过河去,便攻入他们大营,趁早把那小孩背上彩带拿掉!”
姜小迢向三名火伴递了个眼色,道:“曲大哥,你去迎战沈公子,李大哥和郭大哥陪洪大头他们哥俩玩玩。”
沈宸晓得大洪向来要强,本日在世人面前摔的如此狼狈,必是脸上挂不住,悄悄溜了,当下也不诘问。这群灰衣孩子都是祖辈避祸来此,大多是贫苦出身,除了年节,常日极少能穿上新衣,本日赢了这十件新衫,叫他们如何不乐?一个个都是喜笑开颜,围在衣服旁品头论足。
那做讯断的陈爷爷清了清喉咙,大声道:“大齐胜了。”众灰衣孩子无不喝彩雀跃。
那名蓝衣孩子刚想趁机上前帮手,把李牛子拿下,曲狗儿俄然从齐国跳出向他奔来,这一下不但他本身一阵骇怪,连远在楚国的沈宸等众孩童也觉奇特,要知胜利渡河的人如同象棋中的过江之卒,那是拟在最后突入敌国去和帝王一决胜负的,之前等闲不会出来与人对战,不然方才千辛万苦的渡河胜利难保不功亏一篑,曲狗儿这番冒险反击,却不知意欲何为。
姜小迢将彩带扬起,大声道:“胜负已分,都别打了罢。”曲狗儿、李牛子等都撒了手。
姜小迢又伸脱手来,此次因为大洪高大,他只能够着大腿,大洪见他手来,腰上狠一使力,想借势将姜小迢甩出国城,突觉腿上一麻,心知不好,忙举手以持均衡,王追见势不妙,从速伸手搭住他的胳膊,只听姜小迢叫道:“李大哥、郭大哥,此时不冲,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