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徒弟把那口锅交给了宋丸子,让她用这些铁重新把锅铸好。
彼苍不问善恶,星斗不拘正邪,这么哭嚎真是一点用的都没有。
交出了大锅的第二天,沈大厨分开了苏家,他说他这平生已经做了太多别人想吃的菜了,现在应当去把本身的余生也做成一道菜。
来年三月,天子俄然派人带走了苏家高低男丁。
宋丸子不懂,嘴里咔嚓咔嚓,把蟹钳的壳儿咬碎了。
苏家两个凡人剩下的寿命加起来也不过二三十年,筑基后吃过固元锻体果的宋丸子即便丹田碎裂,也能再活百年。
苏家人,都皮肉乌黑,骨头也一个比一个硬。
六两一个的大闸蟹拿在手里沉甸甸地,满盖都是黄,爪尖儿里都是肉,吃一口蟹黄,他长叹了一声:
那包掺着沙的紫菜,宋丸仔细细地洗洁净,包了素馅儿小馄饨把紫菜撒出来,吃了足足一个月。
“这是我的道。”
“我便能够到处网罗你藏起来的酒, 挨个倒醋了。”
“这是我的道。”刀在菜案上切出了绵绵细丝。
“我、我是苏家的厨子。”一块灵石被她捏在了手里。
……
十三年间,她经历了之前五十八年里从未经历过的事情,喜是凡事喜,悲是俗人悲,她本来满心绝望、心存愤激,可她没有。
幻景中,有一个声音俄然发问。
大抵苏小少爷就很不喜好她吧,那以后就再没呈现在后厨房了,直到又过了几年,宋丸子才再次瞥见阿谁贪酒、爱笑又会鼓起脸的苏少爷。
“这等甘旨,就算一年只吃一次,也值得去等了。”
几天后, 又是夜深人静的厨房,他们又见面了。
“这是我的道。”那是一碗给苏管家小女儿做的蛋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