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汤的话,用木头掏两个勺子出来。”
“道友的炼丹之术非常奥妙,用灵液蕴养丹药保灵气不失。”
樊归一话音未落,一顶身上泛着红光的铁锅已经穿过海雾砸在了那蜃身上。
正嫌刚出锅的丸子烫嘴,就碰到了这么一名不请自来“要丹药的”。
连着吃了两颗牛肉丸,宋丸子不得不承认,调鼎手进阶以后公然让她做饭的本领更上层楼,这个牛肉丸肉香浓烈,内藏汁水,劲道弹牙得恰到好处。
将乌黑的大蛤蜊肉择洗洁净以后扔入沸水中,水汽蒸腾,鲜香流溢,宋丸子一边发挥着调鼎手去调汤,一边教唆着坐在中间的阿谁苦修者。
“这位道友,您能再给我一颗补灵丹么?”
海边风大,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木碗里的丸子已经温了。
“炒还是炖呢?”
“宋道友?”
又见宋丸子从七尺宽的蜃壳里取肉出来,嘴里还说着他不懂的话,长生久的当代行道者默静坐在了地上。
对无争界一无所知的宋丸子并不晓得,此界有个天骄之女,生来七品水灵根,七岁练气,二十一岁筑基,本年一百零一岁,已是金丹初期,名震这水火六合之间。
至于这肉丸子里储藏的灵气,对于她来讲则又是承担,如果再吃几颗,怕是一会儿又要发挥调鼎手打打肉、净净水才气走了。
因而便又用锅蒸腾了要入海的河水, 用调鼎手只取水汽重凝成水, 烧开了来煮她以拇指虎口捏出来的肉丸子。
――疏桐山,清灯崖,蔺伶,第一大法修门派落月宗的新任金丹长老。
嘎?
借着月色观人,看此人身材高大、皮肤比本身还黑,面上带着点苦色,她不由猜想此人是个别修,还是体修中最艰苦的苦修士。
苦修士,向来都糊口落魄又道心果断。
提及来何其悠远,宋丸子却并不感觉费事,真能修补好本身的丹田,纵使十万里路,她也走得。
“吞煞蜃的壳可用来做法器。”
宋丸子瞅瞅黑面皮的苦修士,唇角一提便笑了,没见地也罢,自娱自乐也罢,百苦加身还能这么端着一碗热丸子汤美滋滋的,这苦修士也很风趣了。
还是那副黑肥大子模样的宋丸子低下头, 用细树枝又插了个丸子出来,举着吹吹吹, 然后放进了嘴里。
这个苦修士的见地是有多少?随便吃了一点有灵气的东西就成了丹药了?说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落在旁人耳中,愣是让人听出了苦中作乐的滋味。
这丹药比平常丹药都要大很多,细看起来形状不甚圆润, 有些像是新手炼出来的废丹,也难怪这位道友说这不是“丹药”而是“丸子”了。
“好大的蛤蜊!”
“道友,我收下你这么多丹药,还不知你姓名。”
另有长老曾经感慨过,沧澜界没有灵火,造不出这等夺六合造化之灵物。
“啊?”
再看看她身上所负的重铁,怕是有百余斤重,这位道友也在修行者道?
此界山海茫茫,她还真不晓得本身该去往那边。
宋丸子筹算得挺美,却未曾想这红色的砂子用调鼎手一打,便有一股黑红色的气蒸腾而起。
“吃吧吃吧。”
……
“行者道”是甚么,宋丸子不晓得,她内心只是更肯定了面前此人是个惨兮兮的苦修士。
听着这些不熟谙的地名,宋丸子挠了挠头,然后笑嘻嘻地问她身边的苦修士:
悄悄地打了个嗝,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喝了木碗里看似澄净却也香气四溢的汤水。
“名医?”
“宋道友你欲去往那边?”
“我现在修炼‘行者道’,手边没不足财,怕是付不起这丹药钱。”
能够想见将来很长一段光阴,本身会一点一点把储物袋里的牛肉打成肉泥,再做成本身不能多吃的肉丸、肉饼,宋丸子很风雅地摆摆手,心下一片海风吹过似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