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湮不成能算错。青华上神毫不成能算错。她亲口说的是最后一道雷劫前,那便就是最后一道雷劫之前。但是凤来琴已经被毁了个完整,这倒是再清楚不过的究竟——不然、不然伏羲怎能够让她如此等闲便带走凤来?!
总归是,这祖宗,谁都惹不起还不成么!
毫无压抑的气势冲天而起,一声气愤的凤鸣响彻凌霄。通身火芒猖獗燃烧开去,澎湃的力道一浪浪分散,乃至将虚空中的灵气都击散,发成爆裂般的声响,那凤鸣声中储藏着何种暴戾的情感清楚可见,再加附带的气势之澎湃之狠恶,让刚历经钟鼓撞断不周山一劫的天界诸神仙都有刹时的心惊肉跳。心想着是谁如此大胆,连青华上神身侧的凰君也敢招惹。
下界再传来太子长琴讯息之前,雪皇已经下定了个严峻的主张。这回定要跟着辰湮一起睡下了。或许睡得一觉醒来,沧海桑田,天荒地老,那便又有新奇事儿也说不定。
辰湮终究偏过甚来看着她,安静的视野不带任何意味。翻手一招,琴体已然在怀。纤长的手指顺着琴身渐渐抚过,白净的肌肤与乌黑的焦炭间的对比多么惊心动魄,即便是青华上神的神力,也没法唤得这琴涓滴回应。
她还是有些忍不住,不过约莫已经明白不能问太多,只谨慎翼翼道:“如许……凤来就能……就能……”
因此雪皇第一个寻的就是黄帝轩辕!他既是中心大帝,又为人间第一任共主,在人族中的职位,自地皇女娲之下便是他了,虽说于他确确实在是无妄之灾,但出了这等事,不找他找谁?
六合间独一一只凤凰蹲在梧桐树上心灰意冷无穷颓废。
这带给她一点小小的安抚——太子长琴还是天命乐神,此世独一的司乐之神。
凤凰心俄然就凉透了。连阿湮都感觉但愿不大么……想来也是,凤来琴必定是要毁的,就算另有一线朝气也是得瞒过了天与命争来,千年、万年,这琴……可还能生出灵智?
但是雪皇信辰湮。晓得辰湮毫不成能无缘无端让她做一件没用的事……而这,已经是最后不敢苛求的瞻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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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皇怔忪在本身的思路中,未曾看到,青华上神的瞳眸,那抹转眼即逝的和顺。
不是想坦白,只是必须保持沉默。终此无尽平生,也没法与谁道。
千年、万年又如何。便就是永久也罢。
雪皇也晓得或许这是在听天由命也说不定,只是一想到天命这词便从心头都涌上一股莫名的讨厌。认识到这点,突然就感觉有些心惊肉跳。
天道底下有甚么能蒙蔽得了天道的呢?
已明白了,不是六合重归浑沌,便是莲子泯没于此世,而不管哪一个成果,于她,都无甚不同。这争斗,没有谁能插手。即便是天帝伏羲之于天道,即便是太子长琴之于辰湮。
凤凰心急如焚回到太易宫:“阿湮阿湮!如何办?凤来早就被雷劫催毁了,如何办?!”
奇特的是,自太子长琴贬凡以后,这天界竟无新的司乐之神出,莫说是乐神了,连乐仙都没一个原始村落梦最新章节。雪皇偶有一日心境不稳去太子长琴司乐的宫阙浪荡,倒是发明那些几被尘封的乐器上又生出些许器灵,循着太子长琴旧时的门路,竟也将人间乐风打理得井井有条。
那鸿蒙异种的莲花竟然在干枯!
事情从黄帝宫中一起闹到伏羲御前。毫无顾忌的凤凰,谁拦得住?刹时全部天界焦头烂额,像极了一锅煮烂的粥。
雪皇只跟着看了一眼,身子便狠狠一震。不败的鎏焰青莲竟然在干枯。
再想到诛仙台九重雷劫,凤凰现身的那一幕,盗汗便刷刷往下淌。怎的健忘,凤来与那位神祇另有这层干系!她虽不言,他们却不能如此无敬。且雪皇又是她身边待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