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杀了李长明，我这内心恐怕得惦记这事儿一辈子，我不杀伯仁，而伯仁因我而死，最是不法了。
我一挥手，将李长明的法阵接着催动下去，又将那符令融入出来，随即带着李长明分开还魂阵中。
李长明一愣，转头看时发明沈绫展开了眼睛，带着微小的笑意正看着他，不由喜极而泣：“上仙，你看……你看这还魂阵，真的能救的了阿绫的……”却又俄然停止了高兴，复而带上了浓浓的哀痛，凝睇着沈绫。
我顺着那风中黑沙最多的方向而去，那边就是他们的地点。待我赶到时，李长明神采惨白，他身上煞气重重，却又环抱金光，我在这里能清楚看到他体内的法器。
李长明被我打的一激灵，募然回了神，充满歉意的看着我，部下重新做出了能替沈绫转化灵魂的符令，只要他将这符令融入还魂阵，沈绫丧失和扯破的灵魂立即能被修复，重新做人，而他，也将化为灰烬，成为这还魂阵中黑沙怨气的一员。
还魂阵不是那么好进的，它会将除了布阵者和受阵者以外的统统生灵都视为异类，主动进犯他们。我刚入阵，就被劈面而来的罡风吹得脸颊作疼，那罡风直冲我而来，想来是感遭到了我身上的仙气，我这气味和李长明布阵的气味相冲，也难怪这阵法会那么架空我。
李长明和沈绫，就在这阵的阵眼，也就是阵的中间。只要那边，才是施法者移魂换魄的最好之处。而那边，也是最为凶恶之处。
我腾空而起，连续躲闪过好几个有力的进犯，又将堕惜扇化成了一道樊篱，这才气持续前行。
他话未说完，我却明白他的意义。变了又如何？统统不会在原地等他，他现在憬悟实在是件很痛苦的事，因为要面对的远远比之前多，比方爱而不得，比方别离，比方灭亡。
我沉默，我内心第一次这么佩服一个凡人，若她没挑选这条路，我信赖她定会是我的好友。
李长明苦笑：“我当时不懂豪情，又脾气风骚，才会那般意气用事，现在我也算历经了很多风雨，人，天然也就变了。只是……”
在这对抗当中，我却俄然听到了沈绫的声音。
我复又诘问：“一旦我脱手，你就没有转头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