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是家里幺孙,深受李侍郎佳耦心疼,为使他静养,凡是有点风雨便不让他出门,四公子长到五岁,见过的世面还没有身为流浪儿的芙音一半多。
她求他不要再说了。
他甚少出门,与人打仗也少,端方里向来没有甚么能说不能说之事。但这件事他却千万不能说!
能做他的妾也是好的,起码能陪着他。
李夫人以看管不周为由,命令杖责她。
“芙音是我的朱紫,她不能作妾。要做也只能做我的老婆。”
有了芙音,四公子变得开郎爱笑起来,他已经不在乎家里兄弟姐妹来不来看他,他只要芙音就够了。但他也不会不时候刻将她拴在身边,偶然候看到姐妹们都出去了,他也让她出去转转。她不肯去,他就借口说让她上街帮他看看现在外头风景,或让她买点甚么给他。
搞半天本来不是真的作妾,而是早就瞧好了的童养媳啊……
但是李家于她有再生之恩,她能得他们如许安设已是非常荣幸,又岂还能肖想更多?
四公子一起牵着她到了上房,大伙都在,他也没放手,拉着她便朝李夫人跪了下去。
但毕竟没逃过四公子的眼睛。
李夫人暴怒,却拿他不知如何办才好。
说来也巧,如此过了三四年,四公子身子骨竟愈发安康起来,畴前一年倒有十个月在床上,现在撤除秋冬二季不大出门,几近行动无碍。药也吃得少了,身子也不如畴前薄弱,闲暇时另有兴趣看看书。而他看的书,也是芙音平常在女学里读的。
隔日,她又规复如常。
李夫民气疼儿孙,便去相国寺求了个签,解签的高僧奉告她,四公子不是得救不了,只是要看他的朱紫能不能呈现。李夫人忙问朱紫安在,高僧说道,三今后大朝晨带着四公子出东门往东走,碰上的第一个头上束红的人便是。
“这些年她占满了我****夜夜,是她一点点将我保赡养至现在,我虽未进过书院,却也晓得知恩图报,如果你们留下她只是为了让我娶别的人,那还不如早些送她走。等我早些死了,也好来世还她的恩典。”
他们愣住。
京师李侍郎家的四公子胎中带疾,养到五岁还长年躺在床上。
芙音与四公子立时羞红了脸。
四公子的天下里芙音占的比重最大,他这四年里几近是与她两相伴随长大,她的一举一动,一点谨慎思,他都能捕获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