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低头看那脏兮兮的裙子，电梯“叮”一声，停了下来，百合提步走在门口，急于先走出去。
年与江一怔，手生硬地愣在了空中，强按捺住内心伸展上来的怜惜，拧着眉尽力地扯了扯嘴角：“雨霏，我是老爹，跟我回家吧，我们回家！”
“啊！别，别碰我！”年与江的手刚触到江雨霏的头发，她触电般向后畏缩，避开了他的手，冒死地点头：“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江雨霏像失聪了一样，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也不是......您出来吧！”小高欲言又止，终究还是点了点头，走上前替她推开了门。
第一次，是他将她这个小刺猬完整顺服的那一天，她回房睡觉之前，不像之前那样不管如何都一声不吭，而是当真且天然地说了句：“年叔叔，晚安。”
“对不起，蜜斯，我们明天不停业。”办事员在门口挡住了百合。
第三次，便是此时现在。
在年与江的印象里，自从他承诺她的母亲江静琪收养她以后，这是她第三次叫他“年叔叔”。
“嗯？”百合方才放在门上的手停止了用力，转眸不解地看向小高，“不能进吗？”
江雨霏不再说话，持续将头埋在膝盖里，一动不动，像一只断了线的木偶普通。
从灯火透明的楼道乍一出来，百合适应了一下有点暗淡的空间，很快就看清楚了坐在沙发上的两小我。
五彩的灯光打在沙发上的人身上，阴暗的光束下，百合看不到年与江的神采，可那一句带着较着怒意的诘责让百合突然愣住了脚步。
她一边顺从着他，却始终都未曾昂首看年与江一眼。
“我们会所已经全数清场了，不美意义。”
“年总？”百合嘀咕了一句，也不便多问，咬紧牙关忍住脚腕处的痛，跟着办事员向电梯走去。
“嘶”百合微不成闻地收回一声悄悄的叹了下，双手像是被甚么东西刺了一样，想抽离空中，却终究不得不扶着地板站了起来。
只是，她不敢喊痛，更不敢停下来，只能生硬地抬脚，提步，再抬脚......
百合忍住眼里即将滚落的眼泪，紧紧地咬住唇，不睬会他的指责，抬步持续向雨霏走畴昔。
眼泪，刹时滚落。
受伤的脚腕本来每走一步就像断了脚一样，此时如芒在背的百合，更是感受每一脚像是踩在了刀尖上，离他们越近，满身心越是疼得紧。
瞥见百合，柳小丹先是眼睛一亮，随即扑上来，拥住了她，又呜呜呜地哭了起来，边哭边抽搐着身子：“百合姐，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照顾好雨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