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山林火线,森木高立,嘲冈加快脚步,埋头往树林深处钻去。
郊野的夜,很静,很静,草影烁烁,风声习习。
晨风起,烟雾渐次散去,郊野安静如初。令人哑然的是,昨夜如此激斗,尘烟过隙,除了打斗过的陈迹,竟未曾留下一具尸身,一滩血迹。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不就是雾魔罢了,以它的修为,伤人都难,嘲冈不屑一顾,但是时候一久,他开端有些不耐烦。
这诡异的征象,实在是费解。
拂晓前的夜意非常稠密,他拉紧大氅,顶风穿行。照此速率,天亮之前就能达到夜桂云林。
“五里雾!”嘲冈默念叨。
嘲冈凝目皱眉,不敢轻举妄动。这类雾气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身临此中,最多只能勉强感受一米以内有幻影明灭。
嘲冈别拳撤步,脚底收回沙沙细响。看得出来,他的神经已然极度紧绷,就差扳机一扣,飞拳逼现。
转眼之间,如浓稠墨砚般的夜幕邻近,掺杂在这雾气当中,深沉得难以化开。本来视野就非常范围,加上浓烈的夜色,嘲冈几近是摸瞎在这烟霭当中。
蛊雕长相狰狞奇特,常常倾巢出动,它们嗜血成性,刁滑奸滑。它们常以婴啼诱引,专门捕食路过的客商路人,并且只吃心肺,残暴不仁。
两边就如此对峙着,终究有只蛊雕按捺不住,亮出锋利的牙齿,率先从嘲冈的后背横扑而上。其他蛊雕见状,纷繁一跃而起,前来助阵。
公然,黑布当中,传来一阵惴惴不安的震惊,并且愈来愈烈,仿佛要从黑麻布中爆炸了一样。
只见洞穴四周狂吠着一些似鸟非鸟,似豹非豹的怪物,还不时从喉口收回婴啼般凄厉的声音。
这片荒漠是京洲跟东湖的交界之地。凡是各州交界,常有异象怪灵。这忽起的浓雾北风,想必是有甚么古怪作怪。
可那股锋利的鸣叫声不知是为何故,仿佛偃旗息鼓普通,周遭蓦地死寂得可骇。
未料,这一上马威并未令对方心生怯意,反而激起其凶性。斯须集结以后,其愈发气势汹汹,排山倒海而来。
那蓝光悠悠地在氛围中活动,带着难却的魔性,远了望去,美轮美奂。
一起东游,寸草跟着他的进步,留下淡淡的几笔萍踪。
“别严峻,老朋友,这雾魔说不定不是冲我们来的,你如许反而会败露我们的行迹。”嘲冈侧过脸,轻抚着黑布,细声戏言道。他没想到他的老朋友竟然会比本身还不安。
只是红日照面,他的双眸当中仿佛看东西看得更加逼真了一番。
再转头,身后荒漠还是,风声淡淡,跟平常没有甚么两样。
嘲冈感知到身后的异动,直接挥掌一劈,从袍袖当中甩出一道夺目的亮光,直接将那只不知好歹的蛊雕打入雾气当中。随即听得烟雾中传来一声降落的哀鸣,其他蛊雕守势戛但是止。
当初说好功成以后便能够湔雪深仇,可事到现在,却为了这些庞大的事件,越走越远,嘲冈长叹了一声,淡然眺望。
嘲冈俏脸峻色非常,但见他方唇紧闭,敛容屏气。那寒光血影投影在他的脸庞之上,足以使任何妖怪之物望而生畏。
这时,寒慕当中出现幽幽蓝光,星星点点,如梦如幻。那光芒在雾气中蜿蜒曲行,仿佛一朵盛放在暗中当中,晶蓝的畸瓣龙爪菊。
嘲冈见状,敛容息气,极目遍野。
不知不觉,雾霭漫天,朦昏黄胧,竟将落日红光断绝在外,覆盖着整片郊野。
“朝宗剑斗”
“真是个窝囊废,藏在暗处不现身。”
如此久持不下,各怀心机,眼看月影已然西斜。
“切,本来是鸣金出兵,故弄玄虚……”嘲冈嗤鼻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