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洹将扇子放在沈苑的头上,抿了抿唇才开口:“沈苑你没错,当年若不是我执意强求,便也不会落得此番了局。”
顾止袁伸手拍了拍连清的背,手腕被连清抓得生疼却喊都不喊一句:“阿清……朕的爱,你受不起。”他俄然想到了前些日子里紧抓着他不放的宋楠楚,他乃至能清楚地记得宋楠楚每一根手指的模样却已经记不清宋楠楚当时的神采。
杜晟摸着下巴,想了好久:“此法甚好,其他的大人也莫担忧了,陛下会处理的。”
“此话怎讲?”杜晟听出了话语背后埋没了故事,一时之间有点猎奇,这话也就脱口而出了。
沈苑伸手握紧腰间的佩剑,人有些恍忽,半晌后却摘了侍卫的帽子朝宫外奔去。
这虽不是他最想看到的却也是他感觉最好的了,统统的统统就该闭幕在连清的手中而不是宋楠楚的心上。
“顾哥哥,杀了宋楠楚吧,是他谗谄于我。”连清到死都不会放过宋楠楚,更何况她还没死?
好歹是昔日的老友,倾洹非论从哪一方面都不肯看到沈苑魂飞魄散:“早些投胎吧。江君涸同我说了,你的阴寿只余下七个月,时限一到,你就……再也见不到阿洵了。”
“……没有。”宋楠楚抿唇点头。有甚么话,烂在肚子里就好,何必说出来?你瞧,他说了,却被推开了。
杜晟听了出来,却未曾点破,只当本身是个胡涂人。
现在的顾止袁,她感觉她已经看不清摸不透了。这个顾止袁再也不是当年说着要护她平生一世的少年郎,这个顾止袁只是个帝君、只是个眼里再没有她的帝君。
“陛下……沈苑错了,重新错到尾!”沈苑抬开端,脸上爬满了泪,在月光下显得冰冷砭骨。
如果宋楠楚有伤害,那他就不甘于做个无权无职的小小侍卫了。
他特地说得含混了一些,倒是望着沈苑能有些求生认识。
武雍都走到长乐宫殿前了,见到了此番气象倒是早早拜别。
见沈苑神采不好,武雍也不胶葛,脸上带着笑意便分开了。
“既然晓得执念害人,你为何还不摆脱?”倾洹的声音里像是掺杂了冰渣子,冻人得很,“莫不是你早就做好魂飞魄散的筹算?”
“……”宋楠楚瞳孔闪动了几分,然后灰沉下去,“是了,那里有陛下处理不了的?”
宋楠楚果然在床榻上缠绵了半个月便能够还是上朝,只是,除了上朝,他再未曾伶仃见过那人。而他,也没有阿谁表情去见他了。
“顾哥哥,这世上再没有比阿清还要爱你的人了,你为何……不能也拿至心待阿清?”连清一把抓住顾止袁的手臂,碗滑落在地,汤药尽数洒在了锦被上。
错了,统统都错了。
顾止袁握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抬了抬眉,给连清喂了一口药:“可有证据?”
“沈侍卫是个不错的人……”杜晟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想想又感觉不对,又换了个说法,“他对大人你很好……”好了,这话说不下去了,如何说如何不对劲。
连清病重,顾止袁在她身边守了四天三夜,她才迷迷瞪瞪展开眼睛。两人更是恍恍忽惚守在一起过了大半个月,顾止袁这才一封圣旨下来,重新把连清推上了后位。
可他错了吗?没有!
“陛下说此次江西灾情严峻,最好来询扣问问大人您的定见,说是您会给出最好的建议。”杜晟一口一个‘您’的,愣是把比他还要小上一两岁的宋楠楚给喊老了。
“沈将军。”武雍在沈苑的背后便早早喊了一下他,笑容相迎了上去。
这是,倾洹的声音,亦是顾止袁的声音。
这话,更多的是感喟和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