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别扭啊这小我,明显已经在接受着摧枯拉朽一样的疼痛,还要佯装平静地让她走,奉告她很痛又能如何样呢?
已有很多士卒葬身幽火当中,但是栖弋魔君却毫无反应。她立即叮嘱兵士撤出营帐,将一应器物以及粮草都敏捷搬离奚云谷
谈烟教唆魔军驻扎新地后,又以她一族的灵药化入溪水,渐渐洗涤魔兵伤口,军中一时欣然,皆对她多了几分敬佩。
鲜血从腰腹的伤口流淌而出,她眼睁睁看着那道灵力生生穿过他的身材。
也正如她所料,栖弋这几日也的确衰弱,令她代理了很多事件,但彻夜可真是不测收成。
一点一点,仿佛在抚摩他的表面。
谈烟刚喃喃一句,蓝色天鸟忽地分崩离析,幽蓝火焰如细雪纷落。
穿过影,如冰遇烈阳,烟消云散。
天正夜,城中天火伸展。
少顷,魔兵已退后三十里。
谢拂池靠在院外冰冷的墙上,垂下视线,听他混乱的呼吸伴跟着凄惶冷酷的树影,在不竭起伏。
一声感喟,栖弋摸摸她的头发,“辛苦了,等回到天都,本座会好好嘉奖你谈氏一族。”
她向来不会因为瞥见他的脆弱,而减少对他的喜好。
都不会。
她手腕一动,立即手中呈现一把团扇,一扇,天火突然扬起,几乎令她本身都感染到。
这几日一向悄悄在师尊饮食中做些手脚,本来只是想趁她落空一个兼顾之际,令她衰弱缠绵病榻,趁便趁机揽些权力。
谈烟咽下血气,哑声道:“师尊毒术天下无双,必有胜利的那一日,徒儿愿肝脑涂地,为师尊效力。”
谢拂池点点头,又摇点头。
咧着一张嘴,调侃又冷酷地看着她。
谈烟背脊一僵,不成置信地缓缓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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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弋摇点头:“看来还是不可。”
谈烟立于山坡上,手执团扇轻摇,衣袂飘飘,若非不是她那十三四岁的稚嫩身形,与那脸上阴蛰暴虐的神采,也好不风骚。
时嬴将腰间的银鱼流苏佩拽下来放在她手中,“我现在不便利出面,你调集苍部一起去。”
他突然吐出一口血。
谈烟提步上前,冷冰冰地问:“你在质疑我?”
“既是如此,那你就去死!”
“这是甚么?”
栖弋魔君神采鲜少有几分和顺,而后摊开掌心,内里躺着一颗鲜红的药丸,“不过阿烟,你明天忘了吃药了。”
她咬牙:“多谢师尊。”
影是他,伤的也是他。
待栖弋走后,谈烟方才蓦地跪倒,喉间满是血,狠恶干呕着。她止不住地颤栗着,眼角都是被逼出来的心机性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