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灵的结界在数万天将的打击下,摇摇欲坠。姬荀一手握住自家神官的手臂,为他化去寒气,一手抬指加固结界。
他这才恍然:“怪不得本座一向感觉你有些熟谙,本来也算是故交。”
“放开她!”
蔺修担忧地望向神殿方向,忽地肩上搭了一只手,“蔺修……小池呢?”
“这可一定。”
这雨一旦触及,便觉森冷彻骨,连灵魂也要一并解冻似的。
辰南低头,看着纵横的伤口,手指在袖中飞速掐算,眉头却越皱越紧。一昂首瞥见但是她手中的剑魂凛冽,宛然另一把定玄之剑。
那清正鸿明的剑气恰是他的死敌。
目睹那袭青衣要坠入浓烟当中,桓宁绝望至极,这条万劫不复的路,竟是由朋友的血铸成,但愿与惭愧在心中仿佛切割着她的心。
谢拂池挥动剑魂,一道凌厉剑气划过山间,浓烟散开,空中裂出深深的沟壑。
顷刻间,天界已有很多修为低浅的神仙被冻成冰块。
无妄海,出事了。
无妄海上忽地一阵空间扭曲,一股银色光彩蓦地横扫而来,寒意顿生,连辰南都不由眯了下眼。
那么不管如何,他都要守住东灵山这道门。
澎湃而出的灵力化风格火之刀,谢拂池已经跨过仙与神之间的边界——
渊何出世尚需一段时候,辰南虽有些火急,却万年的涵养还是让他有一些耐烦。眼睛掠过无尽的海,星空,海面,最后落在桓宁怀里。
见辰南将谢拂池悄悄松松举在空中,桓宁手中双剑乍现,敞亮剑光在她瞳孔中疾电般刺向辰南。
“蔺修。”他侧脸,淡淡道:“翻开神殿防备,如果谁想硬闯东灵山——”
辰南伸手一点,谢拂池软绵绵的身材随即朝他飞去,“但天生剑骨,说不定对渊何也无益。”
她闭上眼,却听到风声一顿,似是有谁让六合缓缓复苏。
桑言,你如有知,也不肯意我如许做的吧?但是我已经无计可施。
“格杀勿论。”
桓宁咬牙,守势比方才更快,辰南侧身一躲,反手一掌悄悄拍在她肩上,顿时震碎她一条胳膊。
但是未及触碰到他,桓宁又一次狠狠摔飞出去,撞在岩石上,她下认识护住小腹,却不由猛地吐出一口血,复兴身不能。
诸天神魔昂首,俱是心中一惊——
“如此年纪飞升成神,倒也是泰初烁今的一件奇事,只可惜不肯拜入本座的门下。”
辰南摸摸她的头,驯良道:“好孩子你没有错,有私欲再普通不过,错的只是这群虚情冒充的神仙。他们连一点违逆法例的代价都不肯意支出,又凭甚么让你心甘甘心肠支出?”
而就是这眨眼的一刹时,一缕冰寒之息破空而来,化作箭簇掠过谢拂池的颈项,直取辰南的项上人头!
“我来迟了。”
她在虚空一握,雪青色的剑气在空中划出弦月之形,盈盈一瑟,直冲辰南左手而去,光芒却凛然清正,恍忽间无妄海的玉轮都暗淡失容。
但谢拂池只通过同心铃给他留了四个字过来:拦住天君。
掐着谢拂池那只巨手也瞬息消逝,她有力坠落。
“你既投奔,又要惺惺作态。你学的如许虚假,让本座甚是不喜。”
桓宁不成置信地昂首,那本该骸骨无存的少女不知何时展开了眼睛,足尖点在浓烟之上,长裙翻飞。
但是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一道庞大的灵力颠簸自苍穹之上传来,并伴跟着模糊海啸之音。
“你不是很会算么?莫非还要我亲身来奉告你。”
辰南一步步走近。他看着力竭的谢拂池,神情有些可惜,“你能做到这等境地,已是可贵,只可惜本座这些日子行走人间,早已接收无数怨气。天下怨念不散,本座的力量便一日不减。”
辰南眼神轻视,一挥袖,桓宁离立即被一阵飓风卷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