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牡丹花谈到闻昼却止不住了,满眼倾慕,“君上不但人都雅,连法力也天下绝顶。想当初啊,老妖君连他一招都没接下来,直接被拍到了幽冥去,要不是他偶然争妖皇之位,只恐怕除了魔界以外的三界都要成了他的呢。”
时嬴竟是早有筹办一样,眨眼间又换了一件深色的长袍。
谢拂池猎奇道:“他很好吗?”
白诃不耐烦地抖开她,“那大抵是因为闻昼吧。”
玄觞面无神采地看了一眼那二十个身材小巧的新娘们,长袖一挥,崖底飞出无数青雀结成了一道桥,从山崖这头,一向绵连绵到劈面的山腹。
很快一行人就过了雀桥,踏在了那山腹凿开的一处露台上,露台后连接一条通道,其间幽深,但闻水滴声模糊。
不知怎地,她竟听出一分涩意。谢拂池道:“天然是为了妖君而来。”
谢拂池一面走,一面两指捏住他的耳朵摩挲,“我感觉他仿佛不止是为了追杀你来的妖界。”
未几时,门别传来脚步声,一双玄色长靴呈现在谢拂池的面前,隔着盖头,她也只能瞥见这双靴子上头嵌了一圈巨大的东珠,莹润斑斓。
谢拂池还在试图挣扎,“帝君这衣服……”
时嬴偏了头看她,平平道:“算起来我做这个帝君亦不过数月,我被直呼姓名上千年,也并没有感觉有甚么失礼。”
“……”
时嬴公然是来妖界找闻昼的,妖君大战上神,谢拂池感觉这个架她必须去看,但肩上却沉的抬不起来,身材也不大听使唤了。
只是一想他娶妻,竟一口气要娶二十四个,就又感觉莫不是天界仙子负了他,才会导致他如此扭曲心态吧?
与那富丽衣裳分歧的是闻昼妖君的嗓音,降落动听,似含了模糊笑意,但谛听之下又觉出几分漫不经心的冷酷。
前面小妖道了一句,“到了。”
睡醒时已经暮色四合,谢拂池吃了一盘点心,筹算晚间去探一下这四周的环境。忽的院外一个小妖走了出去,与牡丹花私语了几句。
牡丹花道:“君上今晚要到临幸你!这二十四个美人,君上但是头一个点了你的名!”
宏亮之声环抱不断,很快,天涯飞来一只玄色玄鸟,落于空中化作一个黑袍青年。
谢拂池一呈现,就被阿谁叫方异的妖怪赶去了步队里,本来阿谁凡人也盖着盖头,谢拂池也盖着,倒是没有人发觉不对劲。
一边看,一边感慨,“我如果有一张标致的脸,就轮不到你们嫁给君上了。”
话音刚落,时嬴已垂垂收敛了周身的纯洁神力,气味缓缓窜改,半晌后,他四周缭绕着一缕肃冷幽沉之意。
谢拂池被晃的头昏,“甚么?”
他的行动已经申明统统。
这也太夸大了些,谢拂池抖了抖袖子,白诃从天袖子里跳了出来,牡丹花一见这敬爱小兽,立即止住了痴态,眼巴巴地看着谢拂池。
谢拂池顿觉耳朵腐败,直接让她把白诃抱走了,然后舒舒畅服地躺下来睡了一觉。
很快就到了早晨,谢拂池被牡丹花洗的干清干净,又换了一身嫁衣,正端端方正地坐在床榻上等着被“临幸”。
谢拂池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随即在谢拂池肩上一点,身影一闪,与窗外的时嬴交兵在一处。
为首者立即暴露奉承笑容,“玄觞大人,一共二十四个,此次定有君上喜好的。”
萧玄岭?谢拂池尽力想了一下,发觉那是小天子的名字,听起来小天子的灵魂是闻昼成心夺去的。
“闻昼?”
谢拂池只觉脚底软绵绵的,但雀桥却未曾断绝,她低头,见底下万丈深渊,云岚不断。
她的沉默让妖君有些不满,因而握住了她的盖头,一点点地往上揭,声音更加和顺,“你在想他的灵魂被我放到那里是不是?不怕,若你生的都雅,我让去见一见他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