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青花之蕊,吐出青色的光粒,渐渐飞向台下的妖群,在惊呼声中,垂垂附着在闻昼的身上,隐入他的伤口中。
那是苍黎山的神器,锦华夜伞。
谢拂池抬头看向枝头桃花,眉眼微微压了下来,颈项从乌黑的衣领里弯出美好的弧度,她可贵暴露那样慎重的神采。
只是对行祭之人要求颇高,不但境地要高,更不能行查踏错,不然轻易反噬。
面对这类威压,她竟又举起了剑,眼中映满云岚,平平无奇的木剑也流转着凛冽杀气,她吟唱出了最后一句,“长无绝兮终古!”
闻昼此时被人拿捏住关键,不敢藐视了谢拂池,一字一句道:“不管甚么代价,我都情愿一试。”
已经是如此了,无妨尝尝吧。
只是这一次,光不再落在台下,而是向发作声音的阿谁方位飞去。
雨水落地,腐蚀了一大片的雕栏。
“君上——”
她一挥长剑,挽出一个熟谙至极,又陌生非常的起手式,剑横于眉间,她悄悄抬起眼睫,眸中嬉笑之色褪尽,沉肃寂静。
天涯一刹时青光乍亮,青帝的声音突然消逝,仿佛被人打碎了一样。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闻昼正待接收最后一丝祭力,忽的从妖群里窜出个红衣女子,在世人惊奇的目光中,跳过来握住最后一把青光吞了下去,然后掐住妖君的喉咙。
俄然天空一暗,一抹不知那里飘来的沉云挡住了神祭之光,谢拂池术法被迫间断,身材狠狠一震,蓦地发展好几步。
唯偶然嬴目光腐败,青色神光散落,而他始终悄悄看着阿谁安静起舞的谢拂池。
闻昼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几欲叹谓出声。
时嬴亦安静道:“青帝陛下既然已经来了,为何不现身?”
闻昼似是被这类病痛折磨狠了,不出半日就按谢拂池的要求搭好了祭台,正在春山之上,暗合春的朝气,更无益于祭典。
陈旧神像浮泛双目突然亮起,神像竟活了过来,毫无波澜的嗓音透过云层遥遥传畴昔,寂然吼怒:“谢拂池,你好大的胆量,竟敢擅自行祭!”
与此同时,山谷外比来的一座青帝庙,在妖界有这类神族之庙是很荒诞的一件事,但也因为这类荒诞,这座神庙已经荒废很多年。
“略加?”时嬴嗓音平平,但却有模糊的肝火,“若本君记得不错,这是毁灭之水。”
虚假,明显是看不惯她也能发挥春衍祭。谢拂池咽下喉间腥甜,快速一笑。
阿谁赐赉她生命,又永久不肯承认她的神明,仿佛也在虚冥中惊奇。
本来她当真的时候,也能够将神祭之舞跳出如此持重崇高,仿佛神主临世。
这产生在转眼之间,时嬴下认识看向她,她眼眸敞亮,唇角暴露一点淡淡的讽刺。
换好祭服后,她反而内心结壮了一些。
瞬息后,云化作细雨,径直淋了下来,正对着谢拂池一小我。
随即,台下的神君手掌一抬,伞化作千万片羽毛逆行飞往天空,附着在将那片云上,飞速扭转着,将云彩切割成千千万万片流云,少顷,又重新集分解一把伞,缓缓坠落在时嬴的手中。
那声音怒道:“本就是她悖逆傲慢。”
她一抖木剑,在残存青光飞向闻昼之时,扔下了剑,“这下该结束了。”
一缕东风吹起她额角碎发,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亦举起了手中的木剑,长袖一挥,如柔嫩振翅的蝶——
谢拂池昂首,瞥见那把银色的哔叽伞正浮在上空,每一根羽节都有如珍珠一样莹润的光芒。
谢拂池一拍桌子,“你情愿有甚么用!反噬的是我!”
那声音并未散去,此时却显出几分骇怪,“苍黎帝君?”
“姱女倡兮容与!”
她调子迟缓,但声音柔而不重,似有万钧之力,突破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