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拂池见他还想脱手,恐怕他立即将棠宁杀死,毫不踌躇地抱住他,“她晓得九渊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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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小仙明白。”
即便在铜狼两面夹攻,玄鳞的不竭围攻之下,她肩上,手上,连脸上都被划出道道伤痕,也寸步不让。
棠宁的声音从面具后传出来,凄冷又可骇,“没有人能够禁止我复仇。”
时嬴一愣,默不出声地放手。
棠宁冷冷道:“既有青帝神像庇佑,我那点魔气又何足道哉?”
现在血气翻涌,饶是尽力压抑,也仍有血溢出唇角。
谢拂池望了一眼身后,时嬴双目紧闭,却也听到了这里的动静,眉间轻蹙。
“哦?那边?”
青帝“嗯”了一声,“幺墨,你跟着公主多久了?”
棠宁手腕翻转,手中滑落三尺青锋,剑上似有阵阵龙吟。
殿内青烟袅袅,澹澹月光自花木扶疏间透进殿中,坐于檀木案后的现任青帝放下笔,声色安稳,“意义是说,丧失的那瓶毁灭之水与她无关?她借我的神像化身也只是为了好玩?”
棠宁眼中已有惊骇,谢拂池立在那边,说不能进一步,就当真不让她再进一步。
但棠宁痛哼一声,赤着眼,浑然不顾那剑要穿透本身的胸膛,手中玄鳞剑若万钧,照顾灼灼赤焰狠狠刺向谢拂池的心脏——
幺墨擦着盗汗出去时,一名神官仓促出去,低声道:“下界一处青帝庙内,有仙族打斗。”
随即又是两道神力化刃,一道袭向铜狼,将已经气味奄奄的它们以蛮力绞成粉碎,另一道袭向她面门,瞬息将她解冻成一座雪雕。
谢拂池轻嘶一口气,“你如何会在这里?”
时嬴身子微颤,低头看着靠着本身的谢拂池,见她浑身是血,唇瓣阖动一下,没有说话。
耳畔似有轻微的,锐器入体的声音。
青帝抚着案上盒中匕首,温声道:“那她送来此物,莫非是要本君自裁,给她赔罪吗?”
她起家去拔出棠宁胸口的那刃断剑,青泓一漾,手腕却又被狠狠一拽,重新跌落时嬴怀中。
阿弥也被涉及,气喘吁吁地跌坐在树下,他本就是一缕残魂,底子不会打斗。
“淮都。”
这一抱倒是跟方才分歧,也与前次分歧,他清楚在紧紧监禁着本身,不准本身分开一步,明显初见时倨傲冷酷的神君,现在竟端地生出几分霸道的力量。
她散着发,握着剑,冷冷吐出两个字,“来战!”
谢拂池立即退了一步,正色道:“我必须改正一下,即便你抱着我,我也不能减轻——”
两条黑影从雾中走来,踏碎了青帝庙的雕栏,挤破了朱门,空中震颤后,在谢拂池骇怪的目光中,两只比那天更庞大的铜狼走到她身后。
她心中一动,竟偏了剑,青泓顺着玄鳞剑身如藤蔓攀腾而上,却被云火折断,而断裂的剑尖突然弹出,瞬如闪电,刺入棠宁命门。
青帝身形一顿。
一缕极淡的气味自剑刃浮上手腕,没入剑尾那颗摇摆生姿的碧海珠里。
阿弥体贴唤道:“帝姬!”
她以指为剑,在她们之间画出一道深深的陈迹。
下方的侍女瑟瑟颤栗,硬着头皮道:“公主,公主只是一时贪玩,并不是如帝君所说,想要去针对谁。”
谢拂池欲举剑格挡,但见那一剑凛冽不凡,炽热云火势如破竹,只怕要连她的簪剑也一并折断。
“三千年。”
“可本君看着她长大,已有五千年,她甚么脾气我比你清楚。”
竟真的有人能剥离出魔气!
青帝面上浮起点点笑意,却涓滴让人感受不到和顺,“我已命令不准东灵山再难堪谢拂池,她执迷不悟也就罢了,我不过禁她三个月的足,她就要以死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