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未说完,他却抬手拦了我,只低头一步步走下来,看着连姒:“我自是不会等闲给你。”
我不得不低了头:“殿下勿怪,是连姒莽撞了,光阴晓得,索魂幡是你们冥界珍宝,此番,是连姒不懂事了。”
“好。”他终究放心,歪在了皿柒怀里,“给我五日便好。”
我震惊昂首,他面上笃定,只听耳边连姒喜极:“谢殿下!”
“连姒晓得,连姒用完便会还返来!”
“你不欠他!是他执念太深!”
“我的仙君啊,快些去吧!”桃止本日也未与我调侃些有的没的,神情毫不放松,“只是方才那连姒,俄然突入大殿,要见鬼帝,我见她那天罚印记已然去了大半,不晓得这是如何了。鬼帝殿下只命我速来寻你,并未明说甚么。”
思及那日鬼帝站在何如桥上的模样,我不待他答复便又诘问了一句:“是三界出甚么事情了?”
若上一世我真的欠下很多,那么现在,我但是要一一还归去?抬眼正见绿羽托腮瞧着我,眨巴着那眼儿,似是在问我做甚么,我怎生忘了,连姒还没有返来。
“无妨,我能够借给她……”
连姒不是青米那般的小女人,不会是因为表情不好便做出这擅闯的事情,定是有甚么图谋,不然,鬼帝那般的人,她不会去招惹。
“你还未答复我,连姒呢?”
“绿羽,连姒呢?”
绿羽站起来,然这边刚踏出光阴居,便见那黑道上仓促赶来一人,我倒是第一次在桃止脸上看到这般神采。
她终究转眼看我:“我晓得!鬼帝殿下已经与我说了。但……这是我欠木善的。”
“殿下,您……”我不晓得该如何说,“生老病死,本是常态,鬼帝应是清楚的,连姒只是一时走不出来,我带归去缓一缓,便好了……”
“勿要废话了,快走吧!”
“你信我,我……向来不想伤你。”
“主子!连姒是当真的!”她还是是盯着鬼帝那张千年寒冰般的脸,“主子不懂,木善他那平生甚苦,他本是一个浅显的人类,连姒实在不该将他牵涉上。天罚循环,是连姒本身的事情,他不该赔了好好的人间!”
“主子如何不问问绿羽呢?绿羽好久未跟主子待在一处了。”他泫然欲泣,作态要出去。
“不焦急。”他立于我们身前,周身便更冷了几分,“明日,你去幡冢山等着。桃止。”
管不着太多,我拦于连姒面前吼她:“连姒!”
“呵呵――”这声音冰寒,叫我一震,竟是那东鬼帝站了起来,还是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一如那天在何如桥上,“光阴仙君,你们光阴居,还真是有些意义。”
“他常常受伤吗?”我这才正眼望他。
“虚玉元君吗?”绿羽看着外头,百无聊赖的模样,“她执了枝枯桂,走了好久,我一向跟着,也不晓得她要去那里。然后便感到到主上出了事,主子晓得的,绿羽只是他的一魄,自是随他来去,就返来了。”
我将卜定交于皿柒:“你扶他去房间。”
“仙君,连姒本日但是着了魔?哪有那样直吼吼闯出去的?便是再大的事情,来得这冥界,总跟我通传一声也好啊!”
“如果本帝借与你,你却寻不返来呢?你当如何?”
“不会的,连姒早闻冥界的索魂幡,乃上古神器之一,能唤生魂,结散魂,只要留有一丝气味,便能重新缔造生人。连姒恳请殿下成全!”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竟是有些寂然。这些年代,我总窝居这光阴居里,不问世事,罔顾三界,每日只喝茶喝酒转一转,却不晓得,留下了这么多的债。青米,皿柒,卜定,我不肯定,还会不会有更多的人来,于我索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