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渊松开了手,语气更淡:“好了,归去吧。”
邵明渊松开手,冷冷望着他。
少年心想:二哥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明天夜黑风高,他如果再硬着来,这魔头说不定会挖个坑把他埋了吧?
风凉月冷,邵明渊轻叹口气,淡淡道:“你记得她是你二嫂就好!”
话音未落,他就被邵明渊拽着衣衿提起来。
邵明渊眉轻扬,凉凉地问:“邵惜渊,你多大了?”
邵明渊侧头,冲部属点点头。
邵明渊一起奔至灵堂,悄悄无声,那道黑影紧随厥后。
邵明渊内心蓦地疼了一下,声音冷酷无波:“你来这里干甚么?”
“看二嫂?”邵明渊一字一顿问,肝火垂垂晕染了双眸。
那人被看得颇不安闲,讷讷喊了一声“二哥”。
连二嫂能都杀的人,当然没有甚么事做不出来的!
风吹过,装潢灵堂的红色绸花窸窣出声,火盆里有一缕黑灰打着旋飘落至邵明渊脚边。
风吹来,把灵堂前空中上摆放的火盆里的纸灰打旋吹起来,一旁守灵的几个婆子皆睡熟了,任由那些灰烬洋洋洒洒落在身上。
“将军——”遥遥盯着这边的几个部属发明邵明渊走过来,低低喊了一声。
邵明渊涓滴不睬会邵惜渊的讽刺,淡淡道:“既然不吃奶了,挨了揍还要找娘?”
如何,怕了吧?
“二哥,我不管你今后娶甚么样的老婆,归正在我内心,二嫂只要一个!”
月光亮白,如霜铺满了青石路面,廊下吊挂的红色灯笼顶风摇摆着,让通往灵堂的路越显森然。
灵堂白茫茫一片,一靠近了,就有烧纸的味道模糊传来。
不管是甚么来由,夜深人静之时,本身的亲弟弟跟做贼一样跑到灵堂里偷看亡妻,这毫不是甚么镇静的感受。
那人终究动了。
灵堂前,除了鼾声此起彼伏的几个婆子,就只剩下一明一暗两个复苏的人。
邵惜渊抬起了下巴。
邵惜渊低了头,半晌后又抬起来,颇不平气问道:“你想把我如何样?”
邵明渊抬起手,表示他噤声。
邵惜渊反而被激起了逆反心机,双手抱在胸前,满不在乎道:“是呀,看二嫂如何啦?二嫂一向对我很好,我看看她不可嘛?哪像你,对二嫂的死底子没有半点在乎——”
谁满足足比他高出大半个头的兄长嘲笑一声,二话不说照着他屁股又踹了一脚。
那人不动,邵明渊便也不动。
邵明渊半蹲下来,伸手把邵惜渊拽起来,与之对视。
邵明渊立在原地,没有禁止,亦没有出声。
他率先转了身大步拜别,很快就消逝在夜色里。
“你想看,为何半夜半夜跑来?”
邵惜渊愣了好久,抬手抹抹眼,一瘸一拐走了。
如许无知的勇气,自是因为不管闯了甚么祸,总会有人替他善后的。
虽是初夏,站在邵明渊劈面的少年却觉月冷星稀,屁股上火辣辣地疼更是让他没了顶撞的勇气。
他轻手重脚走到停放在正中的棺椁旁停下来,伸手落在棺盖上。
邵明渊伸手把他再次拽过来,淡淡道:“奉告母亲?”
“呜呜呜——”那人看清是邵明渊,蓦地停止了挣扎。
灵堂前灯笼高挂,亮如白天,把那人脸上神采照得清清楚楚。
他还算是有志气,晓得夜深人静惨叫不是甚么功德,强忍着没出声。
一向跟着他的部属会心,抱拳一礼,悄无声气退至其他暗中保护灵堂的几个部属那边,无声打了个手势,几人全都撤远了。
邵惜渊一声惨叫扑倒在地,挣扎好一会儿才狼狈爬起来,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一边擦一边道:“邵明渊,你,你真敢打我?你不怕我奉告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