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惜渊反而被激起了逆反心机,双手抱在胸前,满不在乎道:“是呀,看二嫂如何啦?二嫂一向对我很好,我看看她不可嘛?哪像你,对二嫂的死底子没有半点在乎——”
连二嫂能都杀的人,当然没有甚么事做不出来的!
有一人立在灵堂前一动不动,邵明渊目光落在那人面上,神采微凝。
长这么大没挨过揍的邵三公子想硬气别过甚,可方才屁股挨揍的暗影还没畴昔,下认识便望进了那双近在天涯的寒眸里。
邵惜渊一声惨叫扑倒在地,挣扎好一会儿才狼狈爬起来,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一边擦一边道:“邵明渊,你,你真敢打我?你不怕我奉告母亲吗——”
灵堂前,除了鼾声此起彼伏的几个婆子,就只剩下一明一暗两个复苏的人。
“你想看,为何半夜半夜跑来?”
那人终究动了。
十四五岁的少年,皮肤比女孩子的还要白嫩,就连不平气的模样都显得那样活力兴旺,仿佛这世上没有甚么值得害怕的。
邵明渊内心蓦地疼了一下,声音冷酷无波:“你来这里干甚么?”
如何,怕了吧?
他轻手重脚走到停放在正中的棺椁旁停下来,伸手落在棺盖上。
月光亮白,如霜铺满了青石路面,廊下吊挂的红色灯笼顶风摇摆着,让通往灵堂的路越显森然。
“你——”这个年纪的少年自负心特别强,被邵明渊这么一问,邵惜渊立即涨红了脸,一向瞪着眼说不出话来。
他还算是有志气,晓得夜深人静惨叫不是甚么功德,强忍着没出声。
少年心想:二哥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明天夜黑风高,他如果再硬着来,这魔头说不定会挖个坑把他埋了吧?
那人被看得颇不安闲,讷讷喊了一声“二哥”。
“十四岁,如何了?”邵惜渊气鼓鼓问一声,嘲笑道,“你这类每天杀人的人,当然不会记得这个。”
一向跟着他的部属会心,抱拳一礼,悄无声气退至其他暗中保护灵堂的几个部属那边,无声打了个手势,几人全都撤远了。
灵堂那边,因为方才模糊传来的惨叫声,刹时惊醒了几个守夜的婆子,她们围坐在一起烧着纸钱,提及闲话来。
邵惜渊涨红了脸,愤怒去拍邵明渊的手:“你放开!邵明渊,你敢打我?”
灵堂白茫茫一片,一靠近了,就有烧纸的味道模糊传来。
“将军——”遥遥盯着这边的几个部属发明邵明渊走过来,低低喊了一声。
邵明渊一起奔至灵堂,悄悄无声,那道黑影紧随厥后。
邵明渊行动如风,几近是一刹时就到了那人面前,一手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任由那人死命挣扎亦无济于事,拽起来直接到了偏僻处才停下来。
他率先转了身大步拜别,很快就消逝在夜色里。
邵明渊松开手,冷冷望着他。
邵明渊眉轻扬,凉凉地问:“邵惜渊,你多大了?”
邵惜渊与邵明渊对视,最后被当场抓包的惶恐过后反而恐惧起来,语气带着惯常的挑衅:“二哥不是看到了么,我想看看二嫂。”
邵惜渊愣了好久,抬手抹抹眼,一瘸一拐走了。
他说完,轻松拎着邵惜渊转了个身,长腿抬起,直接踹上了邵惜渊的屁股。
邵明渊神情更冷了,语气却格外安静,一字一顿问道:“邵惜渊,是甚么给了你错觉,觉得我当兄长的不敢打你?”
不管是甚么来由,夜深人静之时,本身的亲弟弟跟做贼一样跑到灵堂里偷看亡妻,这毫不是甚么镇静的感受。
邵惜渊哼了一声,算是回应,回身便走。
“二哥,我不管你今后娶甚么样的老婆,归正在我内心,二嫂只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