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头埋得更低了。
我垂首目送镇国公归位,担忧地问:“你爹不会是嫌我过分凶暴吧?……如何办!”
“镇,镇国……”一想到方才筵席上产生的事情,我见到镇国公时俄然严峻了起来。
赋性的一面?我脑海中莫名将此与祁夜平素调侃我的“男儿本质”划一在一起,一颤抖,连连点头:“不不不,我是位公主,丢不得这个面子!”
我当他促狭,一时没稳住,脱口而出:“方才是我爹,现在是你爹,比拟之下,我必定怕你爹!”
“斑斓,却又稍纵即逝。”
除夕夜晚,长安城中万家灯火,一派平和。
“九爷的箫声果然是长安一绝,连我都甘拜下风。”十三不知何时抱回了老白,神情难过地看着窗外夜空。“以是你才那么喜好他吧……”
我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今后再想起时,竟莫名感觉那里有点不对劲……但是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镇国公竟然一语道破了天机,很有先见之明。
说罢,我亦深沉地拍了拍十三另一边肩膀,逃也似的钻进了留仙居。
谁知话语竟让自我沉醉中的十三听了去,极其不乐意地停止了培植:“奶奶的!有本领你让他来!”
我悄悄闭上了眼睛,虔诚地在心中冷静许下心愿。
宇文禄面无神采地看着我们,眼神锋利。我额头冒出了盗汗,想起刚才的事情,心中油然升起一种反叛小妖撞上大日如来的感受。
裴十三应着过节,一身大红狐肷褶子大袄套在小身板上格外喜庆,站在留仙居门口怀里抱着一只老白鸡,就像一只大红灯笼高高挂起。
“……”
“他脑筋向来少根筋。”祁夜淡淡隧道,放了茶盏,“你想让他发觉你赋性的一面么?”
十三撇嘴:“就方才,就在你转头同我发言的时候!”
倾城身着一袭广袖快意烟罗舞衣退场,拟作飞天舞,婀娜的舞姿引得世人连连奖饰,一贯放浪形骸的燕王竟毫不避讳地取出了随身照顾的长笛,为伊人伴奏。
祁夜正巧结束了一曲,也转头看他。
祁夜含笑:“父亲是嫌我抵挡不住你,不是嫌你。”
大雪初霁的夜空,高远而阴沉,满天星辉摇摆,不时有烟花在黑暗中盛放,像是流星划过。
我满脸黑线地看着他怀里一脸鄙陋的老白,硬生生地扯出个笑容:“不错,你把它养得很好!公狐……它父母会感到欣喜的。”
十三没有理我,顺了顺身上的外相,将老白往我怀里一塞,几步登上了台:“各位观众,今儿是除夕节,老子表情大好!在此新春佳节到来之际,老子为大师高歌一曲!你们别扭了,来给爷爷我伴舞……”
宇文祁夜心中晓得,却明知故问:“这就是那日你在国色天香楼里从那只公狐狸手中赢来的?”
十三奇特地看了他一眼,凑到了我面前:“你看看九爷这是甚么意义!奶奶的,竟然不把你和老子……不对,是你和我放在眼里!老……我真为这只秃鸡感到不平!”
我看着台上甚是风趣的演出,笑得喘不过气来:“十三,你身边这些家伙如何这么奇葩?你让人家今后如何做人?”
“哈哈哈!”宇文禄听闻竟笑出声来,声音豪放而清脆,“九儿,你讨得这位公主甚是风趣!今后看你如何抵挡?!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