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忍了忍,说:“是孙儿不好。”
“月儿。”太后透过连溪看到了慢悠悠向她走来的我,缓缓开口,目光里竟是昔日少有的温和。
“老祖宗,您别活力了……”连溪本来坐在一旁听着我与太后的扳谈,见太后又被我气着,赶快上前安慰,“阿姊当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四殿下迩来有了烦苦衷,比试上略不留意出了闪失,才被萧敖钻了空子……”
我走近了些,太后正倚在榻上,一身素装,斑白的鬓发上面庞蕉萃,正神采宁静地听连溪讲着笑话。
太后一通下来讲了好些话,言到气处又是一阵咳嗽,我被她的一番怒斥搞得束手无策。
太后笑问:“若好不呢?你这孩子就爱说大话。”
“刚才连溪说泓儿比来有甚么烦苦衷,你奉告哀家是甚么事?”
“月儿!”太后一声呵叱,道,“人家溪儿比你小,都比你懂事。你要甚么时候才气让哀家费心?”
连溪帮衬道:“阿姊估摸着是心疼裴家蜜斯罢,但不知四殿下愿不肯意如许。阿姊,你还是先遂了四殿下的心才好。”
我让四九在殿外候着,由掌事姑姑引着出来。殿内药香与檀香交叉,被地龙里升腾起的暖气一烘,劈面而来的尽是潮湿的南风。
掌事姑姑答:“是湖东郡主。这几日太后病着,每日都是郡主前来侍疾,郡主伶牙俐齿,赢了太后很多欢心,也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放心很多。”
我点头:“这是天然。”
“景泓现在自主,眼看也要出宫立府,若没人帮衬着打理府上之事,是不大合宜。”我看了一眼连溪,又道,“孙儿听闻裴家七蜜斯知书达理,倒是不错的人选。”
我想起那日苍华殿的遭受,看来连溪不但晓得我与沉瞻,还发明了景泓与碧妧。我前后堤防,却未曾想被连溪就如许风雅地说了出来。可连溪此番行动让人看起来,美满是出于美意。
沉默了很久,我道:“老祖宗,孙儿正为阿弟的事情烦恼,本来不肯打搅您的清净,本日既然被连溪说了出来,还是请您为阿弟作主。”
“老祖宗,您放心罢。阿姊与那位姐姐干系要好,想必是阿姊身边的得力之人,必然能照顾好四殿下。”
连溪听闻也随之转头,愣了一秒,脸上旋即挂上了光辉的笑容:“阿姊,你来了!”
连溪聪明地向太后解释着后果结果,我越听越感觉说的就如方才她讲的笑话,既真又假。
掌事姑姑引着我,面上也是焦炙,一声长叹:“这阵子太后一向不大好,夜夜睡不得,偶然候一打禅便是一宿,我们这些主子看着也是焦心,却也晓得我们的这类焦心哪比得上太后内心急?至公主一会儿去了,得好好欣喜欣喜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