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腾地转过身背对着他，头埋进了被子里。
“听闻你之前就爱去国色天香，我还觉得你是为了奉旨清查才会呆在那边。”
“为甚么？”
他靠近了些，从背后环住了我的腰身：“怪我冒昧，你身子还没好，我也不该如此打动。”
我欲哭无泪，葵水之类，实不在我节制范围以内。
他拥着我，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我的头发，说：“如果痛我帮你揉揉罢。”
我的背后好久没有回应，半晌，他说：“不晓得。”
他的手贴上了我的小腹，一股暖流袭来，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变得恍惚：“天然认得。”
他的话让我脑海里闪现出战役惨烈的画面，与长安整天的纸醉金迷对比，莫名的悲壮。
他身子一僵，一手半撑起家子，披垂开的黑发与我的交缠，当真地看着我。
……”
“我肚子痛，唱首歌哄我睡罢。”
像是过电普通，我被他这坦诚又含混的话语搞得浑身一颤抖，头皮一麻，面上一热。
听着他打趣似的话语，我却轻松不起来，只说：“萧氏一手遮天，父皇即便有所发觉，也不能等闲动他分毫。”
“神策军向来尽忠于宇文，出征的兵马更是我宇文族部下亲信，父亲办事向来稳妥，眼睛中容不得一颗沙子。”
祁夜说：“当年出征，皇上指派萧相监军，途中大哥遭难，神策九死平生，父亲请旨调剂西南兵力援助 ，久久未见回旨。漠北一役，黄沙之下埋了神策万千白骨，一眼望去，如同修罗炼狱。”
“国色天香是长安城中的销金窟，来往尽是达官权贵。明面上是声色犬马的和顺乡，背后藏着多少暗涌，也未可知。”他手中缠着我的头发，言语规复了昔日的涣散，但我听得出此中的凝重。
窗外夜色渐深，吹刮着北风，似有好久未曾见到明月星光。
我之前未曾听闻他的歌声，它就像是大漠里一缕孤直的烽烟，映着长河月圆，翻越连缀的祁连山脉，飞进了愁云惨雾的长安。
“你感觉……她如何？”
灵山卫，灵山卫，一年一度寒星坠。
“不过……”他仿佛发觉出我身材的非常，坏心肠往我耳朵里吹了一口气，放佛是在调拨：“国色天香的女子倒当真是国色天香。”
眺望客岁星在北，本年寒星又是谁？
我轻笑一声，头往颈脖里缩了缩，腹部正模糊作痛，面上漫不经心道：“那你岂不早就熟谙了嫦婕妤？”
我实在佩服他的脸皮，说：“方才……”停了一停，脑筋里闪现出意乱情迷的画面，一张老脸实在不美意义转畴昔瞧他。
“你也够能够的，关头时候来这么一遭。”他好笑地说。
我伸开双臂抱紧了他，他身上洁净的味道让我放心。
我默了一默，道：“我闻声有人在唤‘阿胭’……你可知她是谁？”
我看着他，眸子一转，灵机一动：“我记得你说过，如有一天负我，你会自剜双目？”
我还是别扭，不肯理睬他。
我一想也该是如许，他从西凉返来没几年，如何会熟谙这些莫名其妙的女人，便也作罢。
[本章字数：2247 最新更新时候：2014-04-12 12:15:27.0]
他的眼睛乌黑敞亮，一动不动地望着我，半晌，缓缓开口：“好，就依你所言。”
他一手从耳后扒开挡在脸上的头发，安闲道：“我回朝后，也曾听闻她之前是叫阿胭，只是早不消了。”
他轻揉着我的头发，似是思虑了好久，说：“要我如何，你才气信我？”
“小黑，你睡了吗？”黑暗中，祁夜轻声问我。
我忽视他说的话语，独自问：“那你还熟谙别的叫‘阿胭’的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