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一旁的人家,给下人一百个胆量都不敢欺负主子,何况还是嫡长孙。可秦家的下人敢。
“小木墩,你如何样?有没有受伤?”秦宸抱住了他,赶紧低头打量他,
只见核心几个青衣婆子和丫头拿着扫帚之类的,中间夹着一群绿衫丫头,再里头就是几个穿粉色衣衫的丫头,仿佛在奋力抓甚么。
为首的婆子没有涓滴顾忌,嘲笑着解释道:“哎呦呦,颖儿女人,奴婢们那里会打少爷呀,方才是少爷乱跑,怕摔了他呢!”
说话的天然是她父亲独一的姨娘,柳姨娘。
颖儿不等秦宸发话,叉着腰对着站在上头居高临下的柳氏喝道:“放你的屁,且不说四少爷是嫡子,就算打了六蜜斯那是六蜜斯不听话,合该经验,眼下你一个妾室让满院子的仆人追打少爷,你这是以下犯上,背主欺主,你这事又如何说?”
“痛不痛?”秦宸咬着牙问道,
“本来是四蜜斯过来了,那恰好,还请四蜜斯给六蜜斯做主,四少爷打了六蜜斯,这事如何说?”柳氏的声音透着一股子慵懒,颀长的指甲掐着一方精美的手帕,唇角勾起一抹不咸不淡的嘲笑。
柳姨娘面色一僵,只是很快就规复如常,慵懒地在台阶上走来走去,颀长的柳叶眉一挑,很无辜道:“你哪只眼睛瞥见我的人打四少爷?”旋即她扫了一眼满院子的仆人,问道:“你们方才打了四少爷吗?”
小家伙憨憨的模样激起了秦宸心底的柔情,她顷刻酸了眼眶,他是为她出气呢!
上一世,她向来没有见过如许的事,宿世的她那是万人敬佩的大蜜斯,被统统人都捧在手心上,别说没人在她面前说个不字,就是皱眉头的人都没有过。
邱菊从一个小丫头手里把灯拿了过来,照亮了小木墩的脸,秦宸抬着眼看去,却见小家伙脸颊破了一道口儿,鼓囊着腮帮子气鼓鼓的盯着她,胖嘟嘟的小手紧紧掐在她的衣裙上。
院子里顷刻温馨了下来,那些一二等丫头和粗使婆子都住了手。
更别说有人在她面前趾高气昂。
擒贼先擒王!
底下一群仆妇丫环纷繁点头。
邱菊担忧地看了一眼秦宸,可让她讶异的是,秦宸一向在摸着小木墩的伤口,悄悄安抚他,压根没在乎柳姨娘说的话。如果之前,她必然是冲上去跟柳氏厮打在一起,而柳氏的婆子丫头定然会护着她,以是打动的蜜斯总会吃暗亏。
提及这个柳姨娘在秦家也是个传说,她本来是秦家一商户家的嫡蜜斯,厥后被秦老太太说给秦宸的父亲秦攸之做妾。或许恰是因为柳姨娘是嫡蜜斯,再加上长房太太归天,以是她在后院腰杆子挺得直,很得老太太欢心。
恰好对方还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妾室。
秦宸见小木墩被人围攻,看不到人影,不由卯足了一口气大声喝了一句:“都给我停止!”
秦宸一站定,就听到一道尖脆狠厉的声音从厅**了出来。
那为首的丫头当即翘着嘴道:“回姨娘,奴婢们哪敢打四少爷呀,方才是院子里湿,怕四少爷不好好走路摔着,以是去扶他呢,你们说是不是?”那丫头对着一众主子使着眼色道。
“蜜斯,四少爷伤口很多,奴婢看我们先归去给四少爷涂一些药膏,这事明日跟二老爷说说,请他做主!”邱菊建议道。
那边颖儿跟柳姨娘已经吵了好几个来回。
秦宸一进翠柳院,就看到灯火透明的院子里乌压压地围了一群人。
她出身商户,手里殷实,陪嫁不输任何一名正妻,常日打赏下人非常豪阔,大师都情愿给柳姨娘当差。
这五年,小木墩没有死,不晓得是老太太“慈悲”还是小木墩命好,抑或老太太顾忌着甚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