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从宁封道君那边获得答案,业宸道君长叹一声,又将目光移向尉迟延:“听到你师父的卜算,你仍旧对峙要前去荆州?”
所幸业宸道君并不晓得艾德曼在胡思乱想甚么,不然必然会狠狠敲他一通:“金山寺地处荆州,恰好是尉迟延的故里,他的家人被宵小残暴之辈灭了满门,这么多年畴昔了,理应前去祭拜一番,在加上佛修应对心魔有着一套奇特的手腕,但愿尉迟延此行能有所收成,勘破结赤忱魔,更进一步。”顿了顿,业宸道君瞪了艾德曼一眼,“你与他就算干系不好,也不要找他费事,现在你但是师兄,理应谦让一些。”
固然这份承诺听上去有些不情不肯,但业宸道君倒是也没有要求太多,稍稍点了点头后便将此事掀到了一边。
尉迟延必必要去荆州,为了本身的亲人,为了本身的心魔,也是为了本身的道途,哪怕令宁封道君绝望不满,也不改初志。
“师父?!”尉迟延猛地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他信赖宁封道君的卜算,信赖尉迟延一旦前去荆州,便会晤临极大的灾害,但倘若尉迟延为了遁藏灾害便龟缩不前,此生估计也只能止步筑基,哪怕性命无忧,但对于身为天之宠儿的尉迟延而言,约莫比死了还要难过。
业宸道君有些不测,却也并没有诘问。他如许安排本是基于美意,如果美意做了好事,可不是他情愿看到的:“罢了,既然宁封你这么说,那――”
“……是。”尉迟延咬了咬牙,果断点头,“即便身故道消,也要赛过苟活于世!”
肯定了接下来的路程,业宸道君看起来放松了很多,话锋一转聊起了另一小我:“提及来,这一次前去金山寺,另有一个你非常熟谙的人会与你同业。”
尉迟延不晓得该去那里寻觅仇敌,该如何为本身的亲人报仇雪耻,但最起码……最起码他该当去他们的坟前上一炷香,磕几个头,告慰亲人的在天之灵。
“尉迟延在那年转灵秘境后便胜利晋升筑基大美满,但是在结丹之时却频频遭挫,被心魔胶葛,功亏一篑。”业宸道君叹了口气,语带可惜。
听完工作的委曲与师徒二人的决定,就连业宸道君也感到有些毒手。
自从尉迟延被宁封道君从尉迟家的废墟中救出、带往华阳宗后,他便被制止再度踏入荆州地界,就连家人的坟陵都没法祭拜。小时候,尉迟延并未曾多想,贫乏安然感的他只想要紧紧抓住救他于水火当中的宁封道君,不肯意让他有半分不满,对他的话更是言听计从,恐怕一个不谨慎便被丢弃,再次孑然一身。
“此次尉迟延的荆州之难,当真没有半分减缓的能够?”业宸道君紧紧皱眉。
却未曾想“说曹操、曹操到”,两人方才结束关于尉迟延的话题,正殿以外便传来叶钧山的通禀声:“师父,宁封道君携尉迟师弟求见。”
“被心魔胶葛?”艾德曼讶然瞪大了眼睛,“我在结丹之时,可并未碰到任何心魔。”
“言尽于此,我不再多言,还请掌门做个见证。”宁封道君朝着业宸道君拱了拱手,语气淡然,随后悄悄甩袖,回身而去,将仍旧魂不附体的尉迟延留在了殿内。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怎能全无一线朝气?”业宸道君有些难以置信。
尉迟延涣散的神态终究清楚了一些,他的眼眸突然通红,唇瓣颤栗,双拳在衣袖下死死紧握,几近掐出血来。
宁封道君对着业宸道君深施一礼,微微含笑却语气果断:“听闻掌门要派小徒前去荆州金山寺?”
因为势单力孤,尉迟延每次想要离宗,老是会被宁封道君轻松发觉。万般无法的他俄然听闻华阳宗与金山寺之间的合作,便立即抓住了那一丝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