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沉寂半晌,垂首低语道:“前辈如何碰到洛儿的?”
李落长揖一礼道:“谢前辈对洛儿照拂之情,前辈重诺,余下两诺我想好了,你我恩德本日一笔取消。”
端木沉舟嘲谑道:“娃儿好大的口气,说到底还是怕了南府宋家,洛儿只是戋戋一个平常丫头,王府里多的是,何必为了她说出大话,免得今后想起来羞臊。”
李落洒然一笑道:“天下第一又如何?我能单凭一把长刀杀入天南,杀到宋崖余面前么?再说如何会有被刀所制的人,只要被人所制的刀,这不过是世人没法自控找的遁词罢了。我不晓得甚么是魔门,但为人处世所作所为不过乎于心,名声这东西,最是累人,也最没用。”
端木沉舟微微吃了一惊,不想李落年纪这么小,身上竟有如此重的杀气,嘲笑道:“不知天高地厚,如果那人技艺高强,又远在他处,你能报的了仇么?不如老夫代庖,杀了此人,算是帮你完成了第一件事。”
“落哥儿,你那边我去过,比我的茅舍标致,但是老是缺点甚么,去一两次还好,时候久了就不安闲了,再说我也舍不得分开我的花草,天冷了,要没我在它们该冻着了。”
“多谢前辈直言相告,若要报仇,我不会借别人之手。”
“除了天南宋家,谁另有这么大的胆量。”
李落惊奇问道:“你和刺客不是一伙的么?”
李落幽然回道:“前辈美意我无福消受。”
“前辈不怕我艺成以后先杀了你?”
端木沉舟接道:“本来老夫的意义是在淳亲王出府驱逐时脱手,杀完便走,省的顾虑太多,哼,这群无胆鼠辈非要在入夜脱手,便利逃离,殊不知入夜当然利于己方,可也没了天时,亲王府的防卫本就周到,短时候怎能获得完整的设防图,若老夫猜的不错,淳亲王在接到人以后,就一向运营以此为饵,要不然这大殿以内怎能多出这些武侯连弩来,可叹这群笨伯白白断送了自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