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后轻摇玉首道:“这位小王爷名头太胜也不是甚么功德,如果能安然过得几年还好,就怕锋芒毕露,惹来旁人的暗害。”
沈向东哈哈一笑道:“依老夫看,李将军定然不会任由这些胡匪残虐,西域兵败之时,就该轮到这些胡匪了。”
蜂后见沈向东不肯多说,便岔开话题道:“天下同名同姓者都有很多,更莫论只是一个姓氏,方才提及大甘长胜十将之一的无智将军华偶然,奴家只是听过这个名字,不知为何又称落地秀才呢?”
祝行帆叹了一口气道:“自古豪杰出少年,吴先生后继有人,足慰平生矣。”
李落向蜂后微微一礼,接道:“华偶然本是一介墨客,残商末年,朝廷昏庸无道,朝政皆为权臣把持。无智将军本有惊世之才,只是无人赏识,多次科考,都未曾高中,心灰意懒之下便开端云游四海。所到之处,赃官贪吏鱼肉百姓,饿殍遍野,华偶然心郁难明。酒醉以后在酒楼题下了一首反诗,不想被朝廷鹰犬知悉,便把华偶然抓起来入了大狱,定了兵变之罪,要斩首示众。也算他命不该绝,恰逢太祖李夏,见华偶然有几分文采,随即用五两银子保了华偶然一命。华偶然感念太祖之恩,相随千里。初时太祖并不收留,最后实在胶葛不过,便应了下来,未曾想华偶然才干高绝,渐渐受太祖正视。”
徐残歌笑道:“夫人,西府不是还出了一个淳亲王世子李落么?行风谷一役,斩飞天,退左帅,风头之劲,一时无二,我看说不定大甘又要再出一员虎将。”
祝行帆接道:“现在的大甘,也不过是在苟延残喘,若不能动其筋骨,再平平淡庸这么几年,大甘李氏恐怕凶多吉少。李承烨虽说有些将才,不过守土尚可,让他震朝纲,恐怕还没有这等派头,狄杰就更不消说了,倒是这位小王爷家世好,手腕狠厉,老朽倒想看看他能有甚么做为。”
沈向东接道:“我们非是来自苍洱吴姓世家,只是刚巧同姓罢了。”
祝行帆定神看了看呼察靖,道:“晚间听闻残歌提及吴少侠指导探马之事,颇得三味,少侠但是从过军?”
沈向东转头对李落说道:“长青,你来讲说。”
滕峰不觉得然道:“祝老会否走眼了,滕峰听闻这个小王爷之前在卓城就是个天孙后辈,横行王城,无恶不作,此次行风谷一战,说不定只是昙花一现,借着西域轻敌,幸运胜了一场。”
沈向东回道:“不过看少侠技艺不凡,必是申明显赫,老夫久居故里,已稀有年不闻江湖事,此次若不是带着家中两位幼侄出来见见世面,恐怕到死也不会再踏足江湖了。”
徐残歌摆摆手道:“吴先生,莫要听滕峰的,残歌一介游子,哪有甚么名誉。”
蜂后美目连闪,看着沈向东几人。沈向东抱拳一礼道:“老夫近幼年有在外,还真不晓得徐少侠的名头,请恕老夫孤陋寡闻。”
祝行帆不置可否,徐残歌沉吟道:“恐怕不是这么简朴,此次西征雄师,麾下将士都是大甘驰名的虎将,只是这些年被闲置了,就看这个小王爷能把握得了这些将才,就知他绝非等闲之辈,残歌倒是和祝老有一样的心机。”
“事在报酬,出兵之前,天下人谁也没有想到西域宁厄尔峰会死在西征雄师的手中吧。”
“好一个事在报酬,残歌敬吴先生一杯。”徐残歌举杯向沈向东一礼说道。
呼察靖嘿嘿一笑道:“祝老公然见多识广,吴靖所言确是传自军中,不过我没有参军,家中稀有位长辈都曾在军中任职,吴靖也是听他们提及才晓得的。”
世人又再落座,徐残歌笑道:“祝老,你还总说你老,你看看,吴先生都晓得你的威名,我说了我的名字,吴先生都未曾听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