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依转头，俄然看到萧瑟的眼神变了。
顷刻间，两小我的身影相错而过，都在那一刻谛视了对方。苏暮雨的眼神还是清冷残暴，仿佛人间之事都不在其牵挂当中。雷无桀的眼神还是炙热闪亮，仿佛人间之事都不在其惊骇当中。
“我……”叶若依点头，“一个随时都会死的人，不敢苛求。”
“这一剑，我先脱手！”雷无桀一跃而起，手中间剑长劈而下。
“这是最后一剑了。”苏暮雨沉声道。
“你很在乎他？”萧瑟望了叶若依一眼。
萧瑟一掌控住了那根无极棍：“因为，我也还是个少年郎啊。”
持续出剑十三次，都被等闲挡返来的雷无桀以剑抵地，道：“我记起来了，师父曾提及过你的剑。你是那暗河能同时操控十八柄剑的杀手，师父说，天下剑术，若论技艺之精美，你一定不及那五位剑仙。”
“他会是苏暮雨的敌手吗？”叶若依问。
那是久违的澄亮、果断、傲视天下的眼神。
一袭黑衣刹时明灭，雷无桀那一袭红衣也朝前奔去。
“我半年前初入江湖，运气不错，见过杀手月姬的束衣剑，沈静舟的风雪剑，姐姐的铁马冰河，外公的风雅四剑，你们暗河的巨剑腾空。”雷无桀一鼓作气，将火灼之术运至天火境，手中间剑震鸣不止，“本日再得见这一柄细剑长虹，也算是不枉这一遭了。”
“我在想，甚么样的事能让人变成一块寒冰一样呢？”雷无桀也转不过，身上热气腾腾，“长辈雷无桀，再问第二剑！”
但是有一柄剑已经到了大宗师境地，却与那剑仙之位无缘，在江湖上甚少有人提及，那柄剑更是没法和那十大名剑相提并论。这柄剑，在十二年前也曾横扫江湖，单人单剑曾与魔教右护法缠斗一天一夜不分胜负。
“这家伙，年纪不大，拜的门派倒是一大串。”萧瑟冷哼道。
苏暮雨却仍然神采淡然，他微微后撤，手悄悄一扬，那些碎裂的剑身在他手中飞旋，他手指一弹，足足有十余枚剑身碎片冲着雷无桀急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