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字,当真是好字啊!江风小友,我还真是藐视你了!未曾想,你竟是书法天赋,要晓得,就算是浸氵垩书法几十年的老儒,都没有这等功力!”
二人站在小院外,正听到院子里婉儿喧华着,喊着甚么甚么……满江红?
王庭坚自认平生浸氵垩书法,见地过无数书法大师的笔墨,但是却向来没有见过如此精好超脱的一副笔墨!
“繁华花上露,繁华……草头霜!”
婉儿难以置信的看了眼门外,又看了看自家少爷:
“世事茫茫,工夫有限,算来何必奔波?”
“超脱萧洒如游云千万朵,胸中豪情如有流云万丈!”
王庭坚:“……”
“繁华花上露,繁华草头霜。”
江风吓得从速躲开了:“王老先生,你这是做甚么!”
王庭坚没理睬江风的‘自谦’,悄悄将纸张拿起,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纸上笔墨:
“你这是不肯与老朽交友?”
江风有些难堪,他可没有王庭坚说的这么高大上,他就只是纯真的想做个大族小少爷罢了。
“那不可,你伯父与岳父皆对你期以厚望!你,我能够不管,但是他二人嘱托我的事,我必然要完成!”王庭坚摇点头:“如许吧,每日上午讲学,下午便不讲了!”
江风松了口气,对王庭坚多了几分好感:“你能了解我这闲懒性子那是最好不过了,王老也是萧洒之人,平常大儒可没有王老这等宇量,与我这毛头小子称兄道弟的!”
江风筹议道:“我教你狂草,你别给我讲学,行么?”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管他外界如何评价他,又不会少块肉,名声坏了就坏了呗。
“人生碌碌,竞短论长,却不道荣枯稀有,得失难量。”
江风哭笑不得,这老头如何跟个小孩儿似的:“好好好,交友交友!”
江风想了想,问道:“下午行不可?”
在一番商定以后,王庭坚承诺了江风的要求,将书法讲授予讲学一并归到下午。
王庭坚好半天赋缓过神来,又朝江风一拜,正色道:
江风伸了个懒腰:“早晓得文人这么好对于,就早点写首诗了,还免了一上午的折磨。”
婉儿听到‘写诗’二字,面前顿时一亮,又叽叽喳喳的吵着要少爷补完那首《满江红》的下阙了。
“这字……你是跟谁学的?”
江风谦善道:“普通普通,本身随便练的。”
“草书,狂草。”
婉儿灵巧的点头。
王庭坚这才喜笑容开:“好!说好了!你我为友,我与你讲学,你教我狂草!”
江风送王庭坚出门时,还不忘叮咛道:“王老,你归去以后,可千万不要跟人说这幅字是我写的!”
王庭坚眉头一皱:“你我既已是友,你又何必叫我先生?”
“为何?”
又是一番坐谈,王庭坚心对劲足的走了。
如果不是上面墨迹未干,王庭坚乃至都不敢信赖这是江风所写。
这……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好好,王老,我是真的听不下去了,你既是我友,应当了解我才是!”
“江风小友,恕老朽眼拙,我之前还与内里那些俗人普通,道你是个不学无术的朽木顽童,未曾想,你此等,乃是豪放不羁,不拘世俗!”
“他甚么他?这事儿可不要到外头胡说啊。”江风叮咛道。
王庭坚听到一番吟哦,顿时浑身一顿,他看江风的目光垂垂的变了,变得越来越庞大。
江风噎了一下,王庭坚又仓猝诘问道:“这书法何名?”
“不猜想,老夫活了八十年,活得还没有小友透辟!小友放心,王庭坚毫不会向别人提及此字是你所写,小友身怀深厚笔墨,却不露锋于人,此等心性,老朽佩服!”
王庭坚道:“你不拘一格,我也不拘泥俗礼了!江风小友淡泊名利,老朽佩服,可愿与我以文会友,教我这狂草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