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汽车的时候,秦筝筝想让顾轻舟做副驾驶做,顾轻舟却紧跟着顾缃,钻入了后座。
秦筝筝满腔的热血都沸腾了起来,多年在孙绮罗面前的自大,都不见了。
顾轻舟半垂着视线,唇角微动。
“姆妈,我不要坐副驾驶做,多丢脸!”眼瞧着后座没位置了,老四顾缨最小,必定是她坐副驾驶,顾缨闹了起来。
顾缃也好笑。
下楼的时候,秦筝筝走在前头,顾轻舟殿后。
一条黄澄澄的金项链,带了一个圆形的金坠子,落在顾轻舟纤瘦嫩白的掌心,白得灼目,黄得都丽。
然后,秦筝筝又努努嘴。
秦筝筝扶了下鬓角,眼底亦溢出得色。她向来自大手腕了得,不然当年如何能被扶正呢?
明天这些东西,就当是给你的祭品吧!
既然戏收场了,顾轻舟就要跟她们较量较量,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真都雅!”顾维赏识着,同时在内心悔怨,她也好喜好这条链子,可惜不能戴到黉舍去。
顾维对劲轻笑,打算很顺利。
秦筝筝瞪她:“收敛些,别叫她看出端倪,等明天事成了,返来再挖苦她不迟。”
看着她的浅笑,顾缃和顾维互换了一个眼神,姊妹俩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顾轻舟并不等候甚么,只是,她也向来不遁藏!
顾维看在眼里,感觉顾轻舟是瞧见了金子心花怒放,就在心中冷嘲:“没见过世面的小贱人,看到金子就这么欢畅!再贵族的黉舍,手工课的奖品也不会发贵重的金项链!你的贪婪,会害死你的!”
她姆妈的主张真好,顾轻舟这等没见过世面的乡间人,一下就掉入圈套了。
顾轻舟不再乱动了,她似樽安静的泥像,唇角的淡笑文雅却耐久,像一张面具。浅笑的面具之下是甚么神采,外人不晓得。
见她还围着那条白狐坎肩,嫩白的脖子暴露半截,能够清楚瞧见那条金项链,手里挎着顾缃给她的皮手袋,秦筝筝暴露一个高兴的笑容。
金子微凉,落在顾轻舟的雪颈上,金芒反应着她嫩白的脸,没有半分俗气,反而添了些华采,让她的眼眸灼艳逼人。
秦筝筝气色不错,顾缃和顾维、顾缨有点镇静,等候顾轻舟的了局。
秦筝筝在中间道:“轻舟,去人家做客没有手袋可不可,现在的名媛,都风行穿皮草,拎名牌手袋。这是你阿姐从英国带返来的,快拿好。”
看不懂的人,只当她们喜气洋洋的出门了。
她樱唇微抿,笑意从双颊荡开,眼底的锋芒一闪而过。
“你坐好行不可?”顾缃呵叱她,一脸的烦躁。
顾轻舟俄然哎呀一声:“我肚子有点不舒畅,太太你们先等我一下。”
顾维方才送过了金项链,戴在顾轻舟的脖子上时,顾缃也出去了。
秦筝筝暗中朝顾维点点头,表示顾维做得很好。
老三顾维夸大道:“阿姐,你这手袋真都雅,是送给我的吗?”
“做太太就要有姆妈的手腕,不然如何过日子?”顾缃高傲道,“看看别人家,谁家不是庶女庶子一大堆,就我们家没有,这都是姆妈贤明睿智!”
哼,要不是为了清算你,我们何必下血本?等处理了你,让我姆妈给我买十条金项链,当然,不能是这个款式的。
顾轻舟伸手,接过了顾维的金项链。
不幸的顾轻舟,你这辈子大抵是没有享用上等人糊口的福分喽。
为了新衣,为了宴请,为了不让顾轻舟上学省下的那笔钱,顾缨忍了,她哭丧着脸坐了副驾驶座。
秦筝筝拽住了她的胳膊,低声呵叱:“你是感觉坐副驾驶座丢脸,还是开学没有新衣、同窗们议论家里连宴请也开不起丢脸?”
顾轻舟跟着笑了,她也感觉好笑,心道:“你们现在很高兴,但愿你们能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