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狐疑是老爷和夫人没有听到,便加大了声音,又喊了一句:“我情愿!”
但是,这疤生了那么久,怕是再也没有愈合的机遇了,方少阳动了动唇,终究还是压不住心中的憋闷的情感,开口说道:“哥,你这是何必?”
“我该走了,让如墨来接我吧。”
半年前,沈问之和林婉兮方才出京都城的时候,方少谦便派人跟着了。
殊不知,那是火,飞蛾扑火。
方军大帐里传来一阵略带沙哑的声音,这声音有些亏弱,像是受了大病一样,没有半点男人的刚气。
沈问之爱林婉兮没错,可他对林婉兮的豪情也一点不输给沈问之,要不是他派的人帮手处理了很多对沈问之虎视眈眈的人,怕是两人一起也不会太安宁吧。
听上去和这疆场铁血的虎帐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并没有理睬方少阳,将汤药喝下后,就筹算分开了。
离得稍近一些,他便除了宿醉再也没有甚么能够让他复苏的体例。
方少谦听了,端起汤药的手一滞。
方少谦一瓣瓣的掐着院里的梅花,看看回暖的气候,贰内心估计这应当是在夏季到来之前最后一枝梅花了。
……
“不消了,你哥还等着我呢。”
……
倒不是惊骇会被方少谦痛骂,而是惊骇面前这小我活力伤了身。
“少阳,他们走了么?”
回到方城后,方家动用了统统手腕,将四方神医全数围到沈问之的床头后,也只是获得了四个字。
方宅固然离着虎帐不算远,可这一起的风寒也够人受的,何况如墨本身子骨一向非常薄弱:“嫂子,你还好么?”
“少阳,你哥呢?”
方少阳晓得他是累了,阿谁曾经与他谈笑风生、挥斥方遒的方城少帅终是回不来了。
大抵是因为肉痛的原因,他的脸更加白了。
“你返来了?”
“我情愿嫁给少爷,以报方家对我的拯救之恩……”
“我情愿。”
……
“我这副身材,另有谁情愿?”
方少谦是在某本泛黄的旧画册里看到这句话的,只是看到的时候他意气风发,是不成一世的方城大帅,未经情事,对这句话天然也只是笑笑,尽是对写下这话的人的不屑。
固然厥后方少谦略施手腕,让那些胡匪自相残杀,完整平了山头,可却窜改不了一个究竟。
那刀上有毒,无解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