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兮夺门而出,裙摆飞舞,短促的法度朝着阿谁心心念念的人奔去。
心头仿若一块沉重的石头缓缓落下,随之刹时消弭不见、荡然无存。
“沈问之!”房门被再一次不应时宜地翻开,站在门边的林婉兮瞥见了惶恐倒地的尤金,另有劈面正拿着枪对着尤金的沈问之。
“放下你手中的枪。”尤金更加紧地抱住林婉兮,见沈问之一动不动,刀刃更深一寸地刺进林婉兮光滑的皮肤,血珠旋即渗了点出来。
翠月走到房外,薄杰入内,他挺着身子,保持着甲士的严厉站在林婉兮的面前。
“你,你做甚么?”尤金早没了刚才的对劲,他镇静着一张脸,额间和后背隐然冒着精密的汗。
“夫人,有句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有了以往冒然发言被林婉兮怒斥的经验,现在翠月就算有话想说,也得收罗林婉兮的同意。
本来还带着对劲神情的尤金在瞥见这飞来一脚的刹时,面色骤变,来不及遁藏,就被踢侧重重跌在地上。
“你说甚么?”林婉兮蓦地起家,指甲嵌入沙发真皮大要。
统统仿佛都在尤金的掌控当中,只要他扣动扳机,精确地将枪弹打入沈问之的脑袋,统统就都结束了。
“你……”
这个时候,薄杰又会有甚么事来找她?
丝丝缕缕、炊烟袅袅,满盈开来的不着名香味跟着气流的缓沉活动,缓缓飘向枕榻上,被吸入沈问之高挺的鼻端。
沈问之眼眸一锐,手中枪对准地上的尤金,“用在你身上却也并不成惜。”
“翠月,你先下去吧。”
父亲的狱中被杀、母亲的抱恨而终,一向以来她怨着沈问之的来由都与他无关。
“吱……兹……”声音由大转小,本来紧闭着的纯白香柏木房门缓缓被人从外头推开。
“沈问之,你的好日子终究到头了。”尤金就这么肆无顾忌地呈现在沈问之的房里,嘴角挂着一抹得逞的笑,缓缓抽出口袋里的新式德国无声手枪。
不是他,真得不是他。
就在沈问之带着十二万分的警戒,杀意盈涌而起的那刻,带着劲道的右脚先于身子飞起,朝尤金踢去。
林婉兮沉然不语,她也想去看看沈问之,可这双腿仿若被天国里的铅熔缠住普通,她忘不了之前的事,也就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