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里夜里想着大孙子,恰好有人时不时就在耳边提起他的大孙子。跟他一起混着的人家世都不差,总有家中族里的孩子在国子监读书,故意之人便时不时漏几句夏安然的动静给他听。
趁着醉意,这些人还七手八脚将他抬上了马车,说尽了好话:“侯爷此去,定然阖家团聚,今后我等去你家十方货栈,必然要烦劳侯爷给便宜些。十方货栈好东西是很多,代价但是不便宜啊。”
小安然在国子监读书,三不五时还不回家来,偶然候也去曾外祖父家里。王家藏书丰富,一家子治学之人,舅爷爷都是博学之才,安然恰是好学之时,常常听住了,便喜好往王家去,便利请讲授问。
不把镇北侯放在眼里,还要用心惊奇开口:“我们府里的老太爷在幽州呢,那里有不开眼的,跑来冒充我们府里的老太爷?!快走快走!从哪来的去那里,别大天白日喝醉了跑到将军府来撒酒疯。让我家大将军瞧见了,谨慎打军棍!”
二皇子呆了一呆,更是大怒:“老三真是过分刁猾,到底是打过仗有策画的,本王几乎被他骗了!”
夏芍药晓得他不声不响处理了此事,还与他筹议:“我感觉镇北侯能摸到我们家来,万一在路上拦着安然如何办?我们是不是找机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奉告安然啊?!”
宁谦这些年早不顾脸面了,年纪越大越将廉耻丢到了脑后,每日不是喝酒就是狎伎玩耍。自夏家一门进了长安,他早就故意认孙子。只可惜夏景行压根没有认亲的筹算。
两个小女人听得母亲大笑,都扭转头来瞧,两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一样迷惑的神采,当真是敬爱之极。
绮姐儿倒是常念叨哥哥,就盼着他回家来。家里人少,也唯有安然会逗她玩,可哥哥常不在家,也怨不得小女人孤单。
他讨厌的低头瞧着赖在门口醉成一摊烂泥的男人,恨不得捏着鼻子。也不晓得是不是内心讨厌这小我的启事,只感觉他喝了酒就连身上的酒臭味也令人难以忍耐,站在五步开外,沉着脸看着他:“侯爷喝醉了,别跑到本将军门上耍酒疯,传出去惹人笑话!”
他那帮狐朋狗友都是看热烈不嫌事儿大的人,会馆血案事发,另有人在他耳边吹风:“侯爷啊,传闻你那将军儿子媳妇儿惹上费事事儿了。”
宁谦年过半百,宁景世膝下现在还无所出,人到了必然的年纪总盼着子孙合座,荒唐如宁谦也不例外。
如何就这么不消停呢?
“你竟然……你天然在老子面前自称本将军?”
他平静的端起酒杯一口饮尽,悔意沿着嗓子眼一起窜了下去,直烧到心口去,烧得心口火烧火燎的疼。
夏芍药另有些不放心,绮姐儿扯着嗓门叫哥哥,见安然不睬她,蹭蹭从乳母怀里窜下来,跑畴昔一把抱住了安然的腿,开端耍赖:“哥哥带我带我!哥哥――”
夏芍药亦笑:“可不是嘛!”
当初叫破的人还道:“真没看出来,侯爷也有铁口直断的一日。”
到底是将夏景行给喊出来了。
不然八岁的孩子那里听得懂国子监先生讲学?
夏景行与燕王对酌,苦笑道:“说出来不怕殿下笑话,我竟然有如许的亲生父亲,丧德败行,并且还做出那么荒唐的事情,这话我都不美意义跟安然开口。这小子一向当我父母双亡,猛不丁冒出来如许一个丢脸的祖父,就算现在不来往,断绝了干系,可保不齐贰内心如何想。真怕他瞧不起我。”
他回身之时,朝侯府下人喝道:“还愣着干甚么?还不敢快将你家侯爷送归去!”
夏景行比燕王还憋屈:“殿下好歹与皇上还父子情深,镇北侯府那一名前些日子喝了酒直接闹到我家里去了,嚷嚷着要见大孙子。还好安然去国子监了,人是被我轰出去了。这些日子我还估摸着他说不准几时又会上门。万一在家里见不到安然,跑到国子监去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