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绑了侄子欺诈夏景行还赌债,不管走到那里都是洗脱不掉的罪名。
她回家以后,见地过了宁景世为了打赌而猖獗的模样,好几次都闯进她房里去拿金饰,能偷就偷,能抢就抢,坑蒙诱骗无所不消,全无一点顾忌与面子。仿佛这世上再无能够让他体贴的事与人,唯有打赌才是人生中的甲等大事。
万安赌坊也没少去镇北侯府堵着门讨要赌债,这些都做的惯熟,就跟吸血的水蛭普通紧紧巴着宁景世,凡是多能榨出一滴血来, 都不会放过。
直待姜成退下以后,孙意远盯着夏安然写给父母的信,不由暴露一丝笑容。
何况城中无人不晓得这位是只肥羊, 凡是他进了赌坊, 让他尝点长处以后是必定要放点血的。
夏景行冷冷一笑:“侯爷,本将军本日上门来,可不是来认亲的,而是来讨人的!”将夏安然写的信递给了宁谦:“敢问侯爷,府上世子去了那里,本将军找他,还要费事他将我儿子还回家!”
宁景兰扯扯南平郡主的袖子,小声道:“娘……此事仿佛真是哥哥做下的。”事已至此,还是不要张扬的好。
“满都城都在找夏家小公子, 你们倒好,蠢到将人绑走都不晓得绑的是谁!”万安赌坊的掌柜姜成接到手底下报来的动静, 恨不得将这帮蠢材捆起来暴揍一顿。
“那就临时押着,看紧些别泄漏了动静,本侯另有大用!”
吴忠立即带了一名保护回身即走,南平郡主厉声喝道:“站住!”只要将京兆衙门的兵召了来抓人,不管事情是不是宁景世做下的,传出去她可就再没脸做人了。
南平郡主倒是傻了眼,死活不肯信赖本身的儿子能做出这类事情。
孙侯是皇后的亲弟弟,乃是正牌国舅爷,比之蒋家根底要深厚些。只是孙侯其人平生最爱的不是争权逐利,而是风花雪月,嗜赌成性。
南平郡主常常想到这里,都不由悲从中来,可爱运气不公,竟教夏景行一步步爬了上来,走到本日的境地。
安然失落一事,让贰内心压了多少年本来觉得早就沉寂的火又死灰复燃,且有越燃越旺之势。
夏景行目如寒潭波澜不兴,仿佛南平郡主叮咛下人去请晋王,对他来讲并无影响,又或者这么多年,他就鄙人认识的等着这一刻,等着与晋王劈面撕掳开来,而不是多次暗底里摸索比武。
若按着南平郡主的意义,这事儿就算是宁景世做下的,也自是不能承认的,又无证据,顶好是将夏景行打出去。
镇北侯佳耦眼睁睁看着夏景行带来的人出了侯府大门,只听得门上马蹄声渐远,只觉本日之事非常毒手。
长宁侯孙意远固然不在朝堂站班,但他常日手底下运营的赌坊娼妓馆都是动静通达之地,他又有种超然局外的腐败,家里儿子们但有烦难之事,需求往孙意远这里讨主张,皇后还要不时召了他进宫,是以他固然不在朝堂之上与敌对阵营亲身搏杀,对于朝中局势倒也看得清楚。
她故意要拦着宁谦,可他已经急巴巴的叮咛丫环奉侍他穿衣梳头,清算整齐去见宗子,宁景兰陪侍在侧,也晓得这场见面避不过,到底没有深拦。
哪晓得没欢畅两日,夏景行就跑上门来堵心。
宁谦仓促在纸上扫了一遍,满腔喜意顿时被这封信给浇了个透心凉,当下惊怒交集,立即回身喝道:“世子呢?快去将阿谁孽子给我揪出来!”
夏安然落在了别人手上就算了,能够听到追捕也会心惊肉跳,不敢再作这桩买卖。但孙意远则分歧,他料得晋兵到长安的日子也不远了,恰好趁此乱局大捞一笔。
其他小厮探头出来,往夏景行面上一扫,只觉后脖子凉嗖嗖的,忍不住打了个颤抖,心内生寒,立即缩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