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再想体例,已经晚了。
才过了初三,崔夫人在家里差点急出病来,趁着年节亲身往崔连浩同年家里去刺探动静。宦海当中,原就是失势时人捧,失势时人踩,现在崔连浩不但有了监狱之灾,且连一门有助力的姻亲都无,魏氏娘家虽也为官,却不入流,帮不上一点忙,这些人便只对付。
年宴一筷子未动便撤了下去,崔夫人一口未吃,魏氏在她房里服侍了好久,劝了她半日,才奉侍她喝了半碗碧梗米,她是数着米粒往下咽,边咽边哭,感喟丈夫次子在牢里过的辛苦日子,食难下咽。
这才多少日子,燕王就得了一桩差使,明着是调查官员犯警之事,暗中锋芒却直指太子,使得太子一派官员心下不免惴惴。
听得门上来报,崔夫人求见,南平郡主眉毛一挑,恨不得一口唾到她面上去。
她在长安城求了一圈,从年前求到了年后,好话说了几十筐,连崔连浩的面儿都未见,家中下人倒被抓出来很多,都是跟着崔连浩在内里做过隐蔽事情的,眼瞧着崔连浩此次栽的完整,宗子又在外埠任职,未得诏令不得擅回,魏氏在婆母面前是个面团普通的人物,连个筹议的人都没有,崔夫人急的直如热灶上的蚂蚁普通团团乱转。
崔夫人原是心中烦乱无处宣泄,举家团聚之际急怒之下口不择言,骂出口就有些悔怨这话说的重了,见得大儿媳妇也哭了,到底内心又回转了过来,拉了她的手道:“我是内心焦急,你别怨娘。”
长安城中很多官员都在张望,想看看燕王肯不肯冒着获咎太子的风险,将此案查明,替何渭追回赃物。更有甚者,与已身好处无关的,比方二皇子一派的,还暗中赌了盘口,只看燕王如何断案。
当晚营中将士欢聚一堂,除了值守的将士以外,其他将士都有荤素热菜酒水饭食,营中将士们自来豪宕,几番敬酒下来,倒将几位言官灌的烂醉,睡到年月朔日上三竿才起。
崔家出事的动静年前就传了出来,本来还抱怨宁谦不该该让女儿和离回家,等崔二郎下了狱,宁谦便对劲洋洋在女儿面前夸口:“还是为父有先见之明,如果服从了你母亲之言,现在你可还在崔府里刻苦呢。”
“我倒是要听听她如何说?”
此中一名言官苦口婆心的劝夏景行:“大将军也辛苦了一阵子,不如回家陪陪家人吧。”
奶嬷嬷心细,晓得她未进食,叮咛丫环将宽哥儿吃剩的菜端了过来,魏氏就着儿子的剩菜狠扒了两碗米饭,才感觉活了过来。
但当着皇后的面儿,燕王妃还是乖顺道:“王爷向来恭敬太子殿下。”但如果兄长做出了犯警行动,那就另当别论了。
夏景行高风亮节,“诸位大人说那里话,家人常日也可相陪,营中将士们一年到头都难见亲人一面,为将者焉能为了本身与家人团聚而妄顾袍泽兄弟之情?!诸位大人请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宴饮结束,才到了宫门口,夏景行便拦住了几位言官:“营里将士们还等着诸位大人归去一起过年,我们走吧?”
他在东宫大怒,若非崔连浩被羁押在案,早将他提溜到东宫来出气了。只是现在光想着出气还不可,恐怕还要想体例将此事抹去,免得被崔连浩缠累。
宫中除夕夜宴,燕王妃带着世子跟小郡主往宫里去,皇后还提点燕王妃:“你夫君与太子自来兄弟情深,相互搀扶,才走到了明天,本宫只盼着今后他们兄弟仍旧能够敦睦相处下去,才好呢。”
太子在年前就传闻了有人状告崔家父子,此中还牵涉到了失马案,他立即遐想到了本身收到的崔连浩的贡献,当初还觉得这些骏马来路合法,便毫不踌躇的收下了。到得燕王主理此案,才晓得内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