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砚以往也常替寒茂发跑腿,给夏芍药送些小东西。因两人从小在一处长大,两家又成心亲上加亲,是以夏南天也不由女儿与寒茂发暗里送些东西。况寒茂发以往送也只是送些贩子间的小玩意儿,却从未曾送过钗环金饰。
大奶奶刘氏常日抠抠索索,替她跑十回腿也得不着一文赏钱。但每次青砚去夏家送东西,总能得一大把赏钱,有这么个风雅的主母进门,能够想见他今后的日子有多好。
寒取顿时笑着抓了夏南星的手悄悄抚摩:“好!好!幸亏娘子替为夫生了个好孩儿!”
族里的三叔公带人来闹过以后,夏南天的身子愈发沉重了,夏芍药日夜不离的守了三日,他才垂垂轻巧了些。见女儿熬的眼底尽是红血丝,夏南天心疼不已,催促她快去安息。
金钗送到了夏家,敝宅人等了又等,过了两日才等来个婆子向寒茂发传话,说是夏芍药约了寒茂发在明月楼见面。
夏芍药这是人还没进门,敝宅人倒将夏家的银子已经冠了寒姓。
她也懒怠再兜圈子,朝素娥表示,将那只金钗盒子拿了过来,缓缓推到了寒茂发面前:“表哥这枝钗,今后定能寻到合适的人送出去。这几日家里便要忙起来了,恐没空去姑姑府上做客。之前我们年纪小,我一贯是拿表哥当亲哥哥待的,一来二去,竟收了表哥很多东西。前儿我让素娥理出来,都十足还给表哥。”
寒向茂却比刘氏目光放的长远,对夏家表妹进门乐见其成:“你懂甚么?夏家家财万贯,又只要表妹一个女儿,将来她若进门,嫁奁那里能少?到时候补助助补我们,还不是应当的?”
刘氏想想,仿佛也是这个理儿,这才歇了那点子不平。
夏家治家松散,夏南星如果派人去问,难保不会被夏南天与夏芍药晓得。寒取立即便禁止了:“不可就让二郎给外甥女儿送个东西畴昔摸索摸索?”
夏南星也有几分惴惴不安:“不如……我再派婆子去探听探听?”
夏芍药起家,不欲与他长谈,只道:“我与表哥一年小,二年大,家里只要我一个女儿,我必将是要留在家里服侍爹爹的。而姑姑前几日家去,同爹爹说过了,要为二表哥娶妇的,今后二表哥与我,还是远着些的好。”也不管寒茂发另有没话再讲,已经在丫环婆子的簇拥下出去了。
寒茂发还当本身听岔了,翻开看时,公然是本身遣青砚送出去的金钗,又见婆子抬了个箱子过来,当着他的面儿翻开了,内里满是昔日他送出去的东西,顿时如遭雷劈,说话都倒霉索了。
夏芍药听得这话,面上便浮上愁苦之色来:“父亲病着,我又那里能好得了呢?倒是二表哥好生清闲,都稀有月未曾踏夏家的门了。”
到了这时候,夏芍药便瞧的一清二楚。这位二表哥自来是听父母话的,本身并无甚么主张,只喜在二人从小性子相合,她性子刚烈,寒茂发性子软糯,向来情愿姑息她。
夏南星事无大小交代清楚了,“……瞧着芍药对二郎倒上心,就算是大哥分歧意,必定拗不过芍药的。”
第三章
她虽不知就里,却也猜得出夏家与敝宅的婚事出了变故,夏南天又病的极重,便不敢送到埋头斋去。
何况,私内心他也得承认,他是有那么一点怕被人瞧不起,怕被人笑话入赘的。
及止听得能够与夏芍药见面,一颗心儿早飞到了夏家去了,苦捱了两日才等来了本日。
寒茂发面上便有些讪讪的。他倒是想去夏家,无法被父母禁止在家,只道二人婚事也快定了,总要避避闲的。拉出一箩筐的来由来,寒茂发应对不及,只能在家闭门读书。
小厮青砚见得自家少爷这般模样,在前面也乐的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