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行一锭银子砸下去,鸨母便换了声气:“仙仙这会儿也应当起来梳洗了,郎君先坐,我这就去瞧瞧。”
晋王府外孙,镇北侯府的世子,只这两重身份就能吓住鸨母。
行院里的女人们也分三六九等,容色最好的天然养的娇贵,可大哥色衰或者生的粗笨丑恶还吃这碗饭的,那日子当真是生不如死。
夏芍药也传闻过何娉婷搏命抗争的事情,这会儿看她不免感觉扎眼很多,倒是有几分吴女人的气势。
姚仙仙掩唇:“外间谬赞,让郎君见笑了。”转头便叮咛丫环去筹办香跟琴,筹办焚香操琴。
夏景行这回便暴露个略带些内疚的笑来,“女人……女人钟情于我,我家中已有妻室,不能报女人万一,便想着让女人早日离开这地儿,能过上好日子就好,别的还真没想过。”
“……夫君是没瞧见当时何大女人那神采,生生被我气成了猪肝色。”这事儿说到底还是夏景行的主张,将本身画画的技术安到了她的身上,这才让她有机遇好好整一整何娉婷。
夏芍药帐也不核了,扔了算盘就挪到了何娉婷面前,怀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心机道:“吴老爷岂不要气的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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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景世在外最喜扮个斯文模样,他又生的俊美,初度见到姚仙仙就看直了眼,直到美人儿再三呼喊才回了神。
姚仙仙可不感觉鸨母花了十多年工夫将她□□好了,就凭她攒着的银子就肯等闲放人了。
有得力的娘家,又有何老太爷撑腰,何太太才更有底气悍然将这外室拒于何家大宅。哪怕她生了俩如花似玉的闺女,又被何老爷给送出去填坑,内心恨毒了何太太,到底没法可想。
何娉婷大喜,一百两还真不算多。
前有何太太挡着,一个孝字大过天,就算是那外室想进何家门,大妇分歧意她也进不来。
保兴原还想着,夏景行一而再再而三的拒了姚仙仙,这是早就表白了态度,不会与这青楼女子有何牵涉了。
只他这老太爷对儿子恨铁不成钢,说过多少次,“内里明净的良家女子大把,就算是抬三五个七八个进门都没题目,可那等处所的女子岂能安于后宅?只恐败了家声,是必不能抬进门的,就算留在身边都不可!”
何娉婷整张脸都垮了下来,饶是她向来自以为淑女,也免不了将夏家祖宗十八代在内心都问候了一遍。
“就我们坠儿解风情,来让爷香一个!”何大郎将这小丫头揽了过来,在她面上香了一记。
何大郎脑筋里将mm这话过了一遍,顿时想到比来见过夏芍药一次,又有夏景行在酒桌上畏妻如虎的形象,除了对这个男人更加轻视以外,脑筋更不受节制的想到,气候渐热,她身上纱衫约莫没十层罢。
夏景行本日却似有些心不在焉,摸摸她的脑袋,连笑一笑也勉强。
保兴想起他陪着夏景行前去赴何大郎宴席之事来,他倒是想说席间世人对姑爷奥妙的态度。他固然是个诚恳的,但不傻,眼色还是会瞧几分的。
何大郎低笑出声:“这倒是像她做出来的事儿。你还别说,如果本日你哥哥我也有此技艺,她若求上门来,说不定我要价比她还要狠!”
何况吴家派了大量的人手到处寻吴女人,只要圣驾一日没分开洛阳城,礼部尚书只要陪王伴驾,这事儿就另有转机。
燕王向夏景行提起宁家兄妹俩都跟着晋王来洛阳城,夏景行还只想着能避开就好,免得引来了晋王,给夏家肇事。
哪晓得过得几日,夏芍药去铺子里坐镇,夏景行便带着他直奔姚仙仙挂牌的行院,大天白日,就连鸨母都小声嘀咕:“……这也太急了些,仙仙这会儿八成还没起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