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一个镇北侯府,现在能日日过问南平郡主病情的,便只要闫幼梅一小我了。
福嬷嬷晓得她这是把对夏景行的火往儿媳妇身上撒了,只能假作不知的欣喜她:“少夫人一心扑活着子爷身上,操心好了世子爷,郡主就能少操份心,何尝不是在给郡主减轻承担。奴婢这里看着郡主,但有甚么事主子使唤起老奴来也顺手,少夫人可不太清楚郡主的爱好呢。”
“我这里有明铛她们服侍,那里就缺了人手呢,你也太谨慎了些。”事到现在,她与姚红绫妻妾相处也算得敦睦,做妾室的在正室面前向来不恃宠生娇,谨慎奉侍,她又没生下儿子,做正室的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下去了。
雪后的凌晨本来氛围冷冽,但闫幼梅带着丫环才进了檀云院,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儿,守夜的丫环这会儿还揉着眼睛在跑堂里熬药,见到她来小声问安,又道:“主子一夜未睡,这会儿才睡着,奶奶不如在这里坐一会,等主子醒来了,福嬷嬷那边传出话来,奶奶再出来?”
婆婆病倒的这些日子,她虽平常也过来存候侍疾,不过面儿情。南平郡主身边有福嬷嬷以及众丫环,那里就用得着她亲身脱手了。到了早晨南平郡主便想难堪儿媳妇,朝她瞧一眼,闫幼梅便道:“大爷比来忧心母切身材,早晨返来还得儿媳妇服侍,端茶倒水,丫环们总不放心,儿媳妇还得亲身看着呢,母亲好生养病,媳妇归去瞧瞧,明儿一早就来。”
姚红绫倒是知礼,就算是抬了姨娘,在闫幼梅面前也以“奴婢”自称,多是规端方矩的,只宁景世一月里倒有半月在内里眠花宿柳,剩下的日子宿在府里,大半时候也在姚姨娘房里,小半日子才在闫幼梅房里。
南平郡主便更加认定了这是王氏做了恶鬼,不得超生,这才描述大变。
南平郡主瞪着面前满脸血道子的男人,她方才被推开以后,腰椎撞在了床沿上,只觉撞的生疼,这会儿想要再爬起来去撕宁谦的嘴,竟然爬不起来了。只能坐在原地,声嘶力竭的吼,“姓宁的,你有没有知己?!你摸着心口问问有没有知己?你本身做了甚么莫非本身不晓得?”仰天大哭,“老天啊我到底做了甚么孽?!快打个雷劈死了这男人吧!他就是眼瞎心盲,没知己的混蛋!”
这个儿媳妇不但拴不住儿子的心,让他成了家的人仍旧如脱缰的野马普通往外跑,还连个喜信儿都没有,结婚也有几年了,竟然还是肚子平平,自莺儿以后宁景世院里不拘哪个都没半点动静,南平郡主对儿媳妇就更加的不满了。
明铛当初还不明白,莺儿去了以后不久,宁景世就对她脱手动脚,闫幼梅便将她开了脸给宁景世放在了房里,东风雨露尝过了,经见过了宁景世在床*上的不着调,便渐次明白了奶嬷嬷跟燕喜嬷嬷的话。
这时候返来见得南平郡主,便是满心的讨厌,甚么话解恨说甚么,不管不顾将她劈脸盖脸骂了一通,甚么“不要脸的贱人,勾引了有妇之夫,也不晓得之前是不是就跟王府里的侍卫有了首尾……”,甚么“……也不晓得安的甚么心,害的老子丢尽了脸面,儿子有家不得回,都是你这泼妇在做怪……”再有“逼走了阿行,你倒是养个出息的儿子来光宗耀祖啊?”等等戳心窝子的话。
这些人请的时候还都不是单给他一小我下帖子,而是连燕王与赵则通也一起请了。他们算得此次齐辽之战的大功臣,昔日玩伴,宦海同僚,各种应酬不竭。
何况王氏与南平郡主的性子南辕北辙,细想起来他的婚姻也只跟王氏糊口的那些年算得安静温馨,跟南平郡主结婚争论起来二人互不相让,吵的天翻地覆,生的后代俱都不成器,让他在内里丢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