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星见问不出甚么来,一脚踏进夏南天的卧房,便抱怨了起来:“哥哥这是如何说的?如何闷不吭声就将芍药给许出去了?也不探听探听甚么人家。我还在家等着哥哥的信儿呢。”
夏南星内心真是怄也怄死了,心道:我嫂子倒是跟你生个侄子让我来疼啊!好好的外甥不要,非要那里拣返来的不着名姓的野人,兄长莫不是病胡涂了?
只面上不显,道:“芍药不是去了明月楼,特特回话了嘛,莫非荣哥儿竟然归去没跟你们提过?她连荣哥儿送来的钗子都退了充公,我们之前的打趣话儿可不就是打趣话嘛,那里能当真呢。”
寒取寂然坐了归去:“如何会如许呢?”
这丫头不会是用心躲着她吧?
别是……冲喜给冲好了吧?
想到此,夏南星的内心又是一阵难受。
守门的小厮一面迎了她出来,一面派腿脚快的去告诉夏家父女。二门的婆子迎了她之时,问及新姑爷的来源,婆子一问三不知,只对自家女人结婚这事儿感到分外欢畅。
“我家女人天然听老爷的。”莫非这会儿姑奶奶还希冀着女人为了二表少爷与老爷拗着来不成?
这点夏南星还是非常体味的。
到了夏家大门口,但见车马拥堵,都快没了下脚的地儿。夏家各铺子里的掌柜以及家里的管事们都在门口迎客,与夏家在买卖上有来往的,以及花市上的同业们俱都来吃酒。
她进门之时怀揣苦衷,现在再瞧夏南天的气色,不由大奇。
本来让寒茂发送金钗给夏芍药,就是打着两小儿私定盟约,到时候夏南天也拗不过女儿,只能将女儿嫁到敝宅去的主张。那里晓得夏芍药收到钗子竟然没瞒兄长,在夏南天的谛视下,夏南星的脸都红了。
寒取向来运筹帷幄,没想到在夏南天这里触了礁,现在还不能够信赖将好好一块大肥肉给丢了,在地下走了两圈,猛的停了下来,“要不……你去跟舅兄说,让我们二郎入赘,那甚么不晓得名姓的小子,让他从那里来就回那里去!二郎跟芍药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夏南星当场被噎住了。
“我也有些日子没来了,你们老爷如何就猛不丁的给姐儿订婚了呢?还说要宴客,接到帖子倒吓了我一跳,这连亲都没订,说到底是城里的哪家子呢?”
素娥迎了来陪着她,这会儿嘴里也没实话:“这事儿奴婢不太清楚,但是老爷做的主呢。新姑爷也是一表人才,不是洛阳城里人呢。”本来是夏芍药本身挑的人,这名声却不好传出去的。
本来是敝宅胸有成竹,只等着夏家求上门来,焦急结婚。哪晓得现在竟然倒了个个儿,夏家撂开了敝宅,另择了招赘的人选了。
夏南星又不好对着夏芍药身边的大丫头开口怒斥,但内心委实不舒畅,只能笑嗔她一眼:“你就跟我弄鬼吧,还不跟我说实话。那你家女人是甚么意义?”心底实还抱着一丝丝但愿,只盼着夏芍药对寒茂发情丝难断,他家另有机遇。
儿子一脸喜意的出去,只当是夏南星去了夏家提婚事,他能娶得夏芍药进门了,但夏南星伉俪见到儿子,顿时头都大了,不知如何开口分辩。
素娥抿嘴一笑,到了这时候对寒夏两家的事情另有甚么不明白的呢?华元与她暗里谈起新姑爷,不免会与寒茂发对比一二,漏出三两句敝宅的作派,充足令素娥内心愤恚不已了。
夏南星心头一口气憋着上不去的下不来,噎的难受,却又说不出甚么刺耳的话来。但兄长也太拿她不当一回事了,好歹他们是亲兄妹,另有甚么事情不能分辩的呢?
她好轻易进了家门,见到寒取就一通抱怨:“都怨你,早说了别跟哥哥拗着来,现在可好,人他都定好了,来宾都请了,只等着拜堂结婚入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