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冠英脸上变色,尚未答复,群盗中已有三四人同声叱责。陆冠英道:“马大哥初来,不知这里端方,既然大师同心要干,我们就是闹个全军淹没,那也是死而无悔。”
黄蓉向赵飞道:“我们抢小艇。”
陆冠英左手疾伸,将他左臂格在外门,踏步进掌。马青雄右手撩开,左手匕首跟着递出。两人在窄隘的船舱中贴身而搏。
黄蓉点点头。只见陆冠英纵身跃入一艘小艇,喝道:“上去!”
陆冠英大怒,喝道:“金狗如此猖獗,我亲去杀他。”
赵飞与黄蓉心想:“这些大船,便是阿谁段批示使的官船了。”两人悄悄爬上桅杆,坐在横桁之上,隐身于帆后。只听得划子上海螺吹起。
那两名男人提起他尸身投入湖中,行动非常谙练,想来做的也很多了。
马青雄双手挥出,骂道:“滚蛋!”那两人顿时跌在一边。他正要钻出舱门,突觉背后一股掌风袭来,当即偏身让过,左手已从靴筒里拔出一柄匕首,反手向后戳去。
只听得各处船上海螺声此起彼和,群船掉过甚来,扯起帆船。当时方当盛暑,东风正急,群船帆船饱张,如箭般向西缓行。陆冠英所坐的大船本来在后,这时反而抢先。
陆冠英大喜,走到船头,叫道:“告诉众家寨主,大伙儿再辛苦一下,擒拿金国钦使去也!”报信的小盗欢然承诺,飞舟前去传令。
两人再拆数招,陆冠英左拳斗出,砰的一声,结健结实打在马青雄胸口。马青雄一个踉跄,向后便倒。他身后两名男人双刀齐下,马青雄立时毙命。
赵飞初见陆冠英脱手,技艺还行,猜想他不易取胜,两人估计要打一会儿。岂知只看得数招,但见陆冠英着着抢先,竟然大占上风。
赵飞微一沉吟,说道:“救不救别性命,我们看看再说。”
陆冠英道:“众家哥哥,大伙儿奋勇抢先,马到功成。”
青旗招展中,两艘快艇赶到禀报:“金狗落了水,已抓到啦!”
舟行约莫一个时候,天气渐亮,两艘快艇如飞而来,艇首一人手中青旗招展,大喊:“已见到了金国的船只!贺寨主抢先攻打。”
人间很多时候,有人反对就有人同意。而当大多数人附和时,总少不了跳出来反对的人。
那瘦子接令出舱。陆冠英跟着分拨,谁打前锋、谁作策应、谁带领水鬼去钻破敌船船底、谁取财物、谁擒拿军官,批示得井井有条。
黄蓉点点头,谨慎跟上。
黄蓉来到赵飞身边,在他耳边悄声问道:“我们救不救他?”
赵飞打手势让她禁音,持续在一旁旁观。
赵飞晓得那金国钦使就是杨康,伸脱手来,一捏黄蓉小手,说道:“那金国钦使便是完颜康了,不知他如何对付。我们去看看吧。”
两边船队垂垂靠近,一会儿叫骂声、叱责声、兵刃订交声、身子落水声,从远处模糊传来。又过一会,官船起火,烈焰冲天,映得湖水都红了。
赵飞与黄蓉坐在横桁之上,阵阵冷风自背吹来,放眼望去,繁星在天,薄雾笼湖,甚是畅快,真想纵声一歌,只见前面的轻舟快艇又是一艘艘的抢到大船之前。
陆冠英站在船首,脸上尽是忧色,叫道:“好。”
陆冠英见世人都同意,说道:“事不宜迟,顿时脱手。张大哥,你带五条划子,再去哨探。”
两人正待纵身跃向中间一艘小艇,猛听得前面群盗齐声高呼,极目望去,那金国钦使所率的船队一艘艘的正在渐渐沉下,想是给潜水的水鬼凿穿了船底。
过未几时,又有一艘小艇驶回,报导:“金国那狗钦使手爪子好硬,贺寨主受伤,彭、董两位寨主正在夹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