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盗轰然承诺,各自回船。半晌之间众舟千桨齐荡,并肩东行。陆冠英的大船在后压阵。行了一阵,远远瞥见数十艘大船上灯火晖映,向西驶来。
赵飞与黄蓉心想:“这些大船,便是阿谁段批示使的官船了。”两人悄悄爬上桅杆,坐在横桁之上,隐身于帆后。只听得划子上海螺吹起。
黄蓉向赵飞道:“我们抢小艇。”
陆冠英大喜,走到船头,叫道:“告诉众家寨主,大伙儿再辛苦一下,擒拿金国钦使去也!”报信的小盗欢然承诺,飞舟前去传令。
黄蓉感觉完颜康为虎作伥,杀伤同胞甚是不该,却又担心他寡不敌众,给太湖群盗杀死,郭靖就在四周,他如果晓得了,不免毕生遗恨。
未几时,两名喽啰扶着受伤晕去的贺寨主上大船来。陆冠英正待察看贺寨主的伤势,两艘小艇又别离将彭、董两位受伤的寨主送到,并说缥缈峰的郭头领被金国钦使一枪搠死,跌入了湖中。
赵飞微一沉吟,说道:“救不救别性命,我们看看再说。”
赵飞与黄蓉坐在横桁之上,阵阵冷风自背吹来,放眼望去,繁星在天,薄雾笼湖,甚是畅快,真想纵声一歌,只见前面的轻舟快艇又是一艘艘的抢到大船之前。
过未几时,又有一艘小艇驶回,报导:“金国那狗钦使手爪子好硬,贺寨主受伤,彭、董两位寨主正在夹攻。”
两边船队垂垂靠近,一会儿叫骂声、叱责声、兵刃订交声、身子落水声,从远处模糊传来。又过一会,官船起火,烈焰冲天,映得湖水都红了。
青旗招展中,两艘快艇赶到禀报:“金狗落了水,已抓到啦!”
两人再拆数招,陆冠英左拳斗出,砰的一声,结健结实打在马青雄胸口。马青雄一个踉跄,向后便倒。他身后两名男人双刀齐下,马青雄立时毙命。
陆冠英大喜,跃回大船。过未几时,海螺齐鸣,快艇将金国的钦使、卫兵、侍从等连续押上大船。
那两名男人提起他尸身投入湖中,行动非常谙练,想来做的也很多了。
陆冠英见世人都同意,说道:“事不宜迟,顿时脱手。张大哥,你带五条划子,再去哨探。”
赵飞两人晓得群盗已经到手,果见几艘小舟急驶而至,呼道:“官兵全军淹没,兵马批示使已经擒到。”
赵飞与黄蓉悄悄称奇,刚才与他共席时见他斯文有礼,辞吐儒雅,宛然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后辈,哪知竟能魁首群豪。
只听得各处船上海螺声此起彼和,群船掉过甚来,扯起帆船。当时方当盛暑,东风正急,群船帆船饱张,如箭般向西缓行。陆冠英所坐的大船本来在后,这时反而抢先。
陆冠英传出号令:“各寨寨主齐赴归云庄,开宴庆功。众头领率部回寨,听候论功领赏。”群盗欢声雷动。大划子只向四方分离,垂垂隐入烟雾当中。湖上群鸥来去,白帆点点,青峰悄立,绿波泛动,又规复了一片安好。
两人正待纵身跃向中间一艘小艇,猛听得前面群盗齐声高呼,极目望去,那金国钦使所率的船队一艘艘的正在渐渐沉下,想是给潜水的水鬼凿穿了船底。
马青雄并不买账,说道:“好啦,你干你们的,我可不搞这锅混水。”回身就要走出船舱。两名男人拦在舱口,喝道:“马大哥,你斩过鸡头立过誓,大伙儿有福共享,有难同当!”
黄蓉听这声音好熟,凝目看时,本来是沙通天的弟子,黄河四鬼中的夺魄鞭马青雄,声如细丝的先容道:“这是黄河四鬼中的马青雄,也不晓得他如何混到这里来了。”
黄蓉来到赵飞身边,在他耳边悄声问道:“我们救不救他?”
赵飞晓得那金国钦使就是杨康,伸脱手来,一捏黄蓉小手,说道:“那金国钦使便是完颜康了,不知他如何对付。我们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