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未几会,完颜纲公然走过来与他相见,方才的倨傲神采已消减了很多,一个劲地向他伸谢,大赞他的侍婢武功了得,然后又请无色过来详谈。

赵与愿拉着霏纾的手,冒充扣问她伤情如何,耳中却听着身后完颜纲的动静。

正在湖边守望的于洋见了大喜,湖中捉鱼恰是他的特长好戏,当即号召两个部下换上鱼皮水靠,抽出分水刺握在手里,静悄悄地凫入水中,待那划子靠近,于洋三人如同水鬼类似从湖面下暴露头来,各自扒住一边船舷高低猛掀,这类行动做过千百次了,两下里共同得天衣无缝,何消几掀就把划子张了个底朝天,船上几人还不及惊呼出声,早已随船落水,当即被这三个水贼一人帮住一个,捺了个水饱。

赵与愿大要上像是与完颜纲各拜各的佛,谁也不理睬谁,却公开里悄悄运起内力凝神聆听。

黑袍客不管不顾,右手长剑疾刺完颜纲,左手翻起与霏纾对了一掌,耳中只听“啪啪”两声响过,霏纾被黑袍客掌力震退了四五步,花容失容,嘴角沁出一缕鲜血。另一声响倒是无色收回,无色比霏纾迟了一步,他手中没有兵器,没法与黑袍客右手长剑相抗,情急之下一脚踹在完颜纲肩头,将他踢得横飞了出去。

黑袍客一击不中,长剑与宝刀相撞,当的一响,迸出几燃烧花,完颜纲宝刀落地。

黑袍客“噫”的一声,赞道:“好金刚神掌!”再一看大殿内涌入了无数金兵把完颜纲救了下去,其势已经没法再伤敌性命,长笑一声,身子拔地而起,一闪便即消逝在殿顶的破洞中,从殿别传来话语道:“金狗,就在大散关取你性命便了!哈哈哈……”声音由近而远,半晌间已到寺庙以外。

黑袍客长剑落空,罩在面巾下的脸容似是起了一阵喜色,冷哼一声大踏步追上完颜纲,剑尖颤抖又将完颜纲覆盖在剑光之下。完颜纲也非等闲之辈,在地上打了个滚,就势半跪而起,趁着一丝余裕抽出腰间宝刀,他看不清黑袍客长剑来路,仓猝舞了个刀花,团团护住周身关键。

完颜纲盘算主张,当下死力聘请赵与愿和无色前去虎帐做客,赵与愿推让不就,只说家中有事,待进完香后就须赶回,完颜纲又谢了几句,拉着半推半就的无色走了,而被王处一突破的大殿也由完颜纲慷慨解囊,派人来补葺了事。

完颜纲的祷词粗心就是祈求佛祖指导迷津,此次沔州之行可否胜利之类,赵与愿听了也没甚么新奇玩意儿,便微微点了点头。

才过了一晚,山东南阳湖寨的于洋寨主所卖力的芙蓉湖水面就有了动静,月光下只见一条划子划开湖面,悄无声气地向对岸金军大营驶去。

这下完颜纲完整抓狂,整天在帐营里如同困兽普通暴躁易怒,又等了四五天再也耐不得,亲率五百轻骑马上向大散关进发,就近探查敌情。来到关外,完颜纲亲眼看到张小虎的安插,当头就是一棒,再不敢逗留,带领军队飞速撤回京兆府。

那条划子上载着三人,除杨康派来传信的金人武将以外,另有两人是完颜纲派去策应的人手,赵与愿查问清楚以后,让田四一刀一个了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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