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里香二楼临窗清算出了一方空位,放了一张青案。青衣妙手便坐在厥后的太师椅上为排了一溜儿的人看病诊脉。他的身后立了一男一女,女子正值妙龄,身着一身淡紫色的罗裙。脸上没甚么多余的神采,只是适时的给青衣妙手添茶倒水,研磨铺纸,本本分分的像个丫环。但是一身打扮却不像一个丫环该有的,一身罗裙自不必说,就是身上少有的几件金饰也代价不菲。人们猜想她倒是更像青衣妙手的红颜知己。
不过,是时,已是暮秋。南湖上的菱叶早已残落,碧水之上,只能见着些还未完整衰颓的枯杆败叶,甚为绝望!
闲话休提,言归当下。落瓷交代完病人,从紫荆手里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言道:“下一名!”
立业是要本钱的,而落瓷的本钱来源有点难以开口,说得好听点儿那叫劫富济贫,刺耳点儿嘛那做的是鸡鸣狗盗之事。一行人在犯下桩桩大案以后,在江南的身家坐地而起,清闲欢愉。
更何况他们酒楼里也没有才气像七里香一样能够请来一名“神医”坐镇。
刚说完,全部大堂便喝彩起来。落瓷看了一眼一向站在一旁的妇人招来小二把那两锭元宝抛到他怀里:“把这钱给你们红掌柜送去趁便叮咛厨下一声,先给这位夫人上一份伏苓锅炉j□j。”
那公子不耐烦的扬了扬手,止住了仆人的吼怒,厉喝道:“身份!我们是有身份的人,你这恶妻骂街的模样是给你们少爷我掉分晓得么!”
落瓷吹了吹药方上未干的墨渍,只说了两个字:“空青!”
说来这神医也是个怪杰,二十高低的年纪,偏生有一身不凡的医术。成名于三年前,三年来游走于江南,治了很多疑问杂症。没人晓得他全名,只知其姓武。长年穿一身青衫,做墨客打扮,人称“青衣妙手”。每逢节庆都会在七里香坐堂义诊。
落瓷摆布看看也没了其他甚么人,便道:“让他过来吧红曲,归正就他一个,也迟误不了甚么工夫。”
这七里香便是落瓷名下的财产。不过这嘉兴城里落瓷名下的财产可不止这些,城中三分之二的药铺均是跟着她姓武的。别问她为甚么俄然间富丽回身变成小富婆了,的确,独孤求败日子过得贫寒,更不会給她们留下些甚么值钱的物什。
还没近前,红曲就拦了上去:“这位客长,我看你一壮小伙儿也没甚么要紧的病。你看武大夫这也忙了一天了,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热饭呢。你明天趁早上慈安堂吧,武大夫明天在那边问诊。”
这日是八月十五,恰是中秋,七里香内比昔日还热烈很多,座无虚席,走廊上还站着很多列队的人。全都是冲着“青衣妙手”的医术来的。
那公子见落瓷看他了,感觉此路颇通,甚为对劲的捋着胸前的头发:“如何样?先给小爷我看看?”那话是说得顿挫顿挫,铿锵有力,跌宕起伏,非常合适他崇高的身份。
话刚一落,一向立在一旁装雕塑被唤作空青的男人动了,直奔那公子而去。也没见他如何行动,那公子便一声哀嚎:“你要干甚么?”下一刻只听扑通一声以后,那公子已被从窗子扔出去丢进了南湖,只能听到的时现时没的拯救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