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是一件难过的事。曲灵风走的三天,就连落瓷都嗅出了不安的味道,更何况是冯武二人。冯默风一跺拐杖道:“不可,曲师哥还没返来,我放心不下,我得去看看。”
“微臣该死!”跟着韩侂胄这么一句,四周内监兵卫悉数跪伏于地请罪。
偌大的宫殿灯火透明,天子赵扩立于青案之前。一手负于身后,一手狼毫在握,走笔于素白的宣纸上。侍立在殿外的近侍寺人张霖俄然恭敬的朝里喊道:“启禀皇上,府尹大人求见。”
韩侂胄进得殿内,在赵扩十步开外的间隔停下来站定,撩起衣摆向天子叩首存候。
很不巧,荣王府,恰是赵瑶的娘家。
“但是冯叔叔……”
这般闹了半宿,武氏佳耦哄睡了落瓷和曲非,在厅里和赶过来的冯默风一起闲坐了一夜。
见龙椅上的扮了一夜雕像的天子终究开口说话,张霖呼了一口气,迈着因站了一夜而颤巍巍的双腿上前听示:“主子在!”
终究,他们没有比及曲灵风,也没有比及冯默风,却等来了一队官兵。
终究,听着曲非粗粗浅浅的呼吸声,睁着眼熬到天亮。落瓷给曲非盖好被她踢翻的小棉被轻手重脚的起床,内心叹道做个孩子真好。甚么都不晓得,甚么也不消担忧。
赵扩没接这话头,只是问道:“那放火之人现在那边?”
武夫人刚一开口就被武眠风拉住摇点头。转而对冯默风殷切叮嘱道:“谨慎些!”
是夜,临安,皇宫,垂拱殿。
韩侂胄弓着身子:“已经窜匿,不过微臣早已着可靠之人去围捕了。”
“微臣该死,是微臣无能,一日一夜尚不能毁灭火势,救临安百姓于危难。”
这晚,赵扩终究还是没有画成第二幅画。只是在龙椅上寂然坐了一夜,张霖劝了几次劝不动,本身不敢下去只好陪着熬了一夜。
说完也不管世人反应,便大步进了殿内。张霖低叹一声,也跟了出来。
“据微臣所知,瑶华长公主在逃……被挟持期间,曾诞下一女。现在瑶华长公主已经仙逝,荣王府付之一炬,不知那小娃儿又当如何措置?”
“回皇上,自从瑶华长公主失落以后便宣布公主贵体抱恙身患恶疾,现在闹出此等事来,是微臣亲眼看着公主饮了毒酒,荣王爷当日就宣布公主久病不治,抱病身亡了。本来统统安好,只是前夕有一个汉半夜探荣王府去闹灵堂,强抢公主尸身不得,便纵了一把火扬言要让荣王府陪葬……”
“张霖……”
赵扩倦怠的挥挥手:“该早朝了,去取朕的朝服来吧。”
但是,如许的夜,又如何会睡得着呢。落瓷翻了个身,朝外侧躺着,恰好对着半开的窗户。远处天涯那片非常的红并没有跟着时候的流逝而淡却,反而有越演越烈之势。
“这接下来的一个月朕的炊事均要素食,你留意着些!”
第四日凌晨,落瓷在一片惊呼声中被惊醒。天现异象,临安方向上空的半边天都红透了。很多人披着外衫就站在院子外旁观这可贵一见的奇景;更有甚者言道“天现异象,人间必有祸”马上设香备案,跪地祈福;也有功德者连夜赶进城刺探动静。
赵扩头都没抬一下,一向专注的画着本身的画,搁笔以后又看了两眼才抬手招韩侂胄畴昔:“韩爱卿来得恰好,快过来看看朕这副春雨丹青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