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陈无灵说是帮我们,不过也是引着我们朝无益于他的方向去罢了。
对于陈无灵这张总让人觉得是病笃病中惊坐起的脸,我总没有半点怜悯,之前面对刘久标时,虽说对他感受不大好,却也不如陈无灵这般烦躁,他仿佛总在正反之间游走,让人摸不着脑筋,不晓得他到底是站哪一边的。
魂植不管是藤蔓还是根须都刹时被烧化,一困之下,我立马引着魂植退开。
秦姑婆住了很多年的院子,到我手里不过半年,几经风雨,终究变成如许。
那种力量,连大战时,阿谁带七彩翎羽的鳞片人大巫师都没有这么可骇。
白水搂着我微微朝后一退,看着陈无灵身上的狐尾退去,冷声道:“既然陈老板爱坐轮椅,天然也得装得像一些,看在你帮我们的份上,我也帮上一把吧。您这条命并不是要不了,只是看着陈起语的面上。但愿你好自为之,如若再扭捏不定,你觉得在鳞片人出的时候你能活下去?或许还能达到阿谁虚无之地?”
我昂首与白水对视一眼,两人眼里竟然都闪过一丝了然。
更不消说云长道了,他一条蜕下来的皮,烧成灰就能处理了阿得,一旦发怒,全灭了龙五他们也不是没有能够。
河里那只我喂阿得吃蛇肉馄饨,最后又装过阿得骨灰的碗已经不见踪迹,或许被水冲走,或许沉于水底,或许磕在河底石块之上,已然破裂……
陈无灵有点惊奇的看着我,浑浊得仿佛随时都要落空光芒的双眼带着不解,却还是点了点头道:“没错。你救了我女儿,以是给你一个大欣喜。”
“可她毕竟有着游家血脉,如果是男人的话?”陈无灵挑了挑眉,轻声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会是甚么结果?”
我心渐渐下沉,阿得死的时候,我连看都不敢去看,只能躲在一墙之隔的厨房以内喝着滚烫的蛇骨汤,可那嘶吼声,飞沙走石可骇非常,更何况当时他还被八百巫师献祭的铁链锁了琵琶骨,并且还并未完整规复,如果全数规复会多可骇?
陈无灵可一向是那种要死了的模样啊,陈起语第一次见我,就是给他这位老爹治病,却没想所谓的狐影术甚么的还不如他老爹,陈无灵一旦埋没踪迹,倒是真的半点都看不见。
公然越是装死的,越不轻易死,常常都是大佬。
看着那一滩黑水,他有点绝望的看着我道:“内里的东西你竟然舍得毁了?你不想看看这内里是甚么吗?”
“他只顾防着从天而降的冰锥和地底的魂根,却没想到我从地底涌起寒气,冻伤了双腿。”白水朝我轻声解释。
陈无灵神采发冷,却坐立在狐影之上,哈哈大笑:“本觉得来送份欣喜,却没想两位这才是大欣喜。攻其不备,招招出奇,如若宋妩在,怕是也欢畅看到游家后继有人了。只盼今后你们晓得那箱子里是甚么,别悔怨。”
“就算是男人又如何?”白水搂着我腰的手一紧,沉沉的看着陈无灵道:“我神蛇一脉,并不是人族,游家血再强,也不如神蛇血脉。就算那道阴魂还未消逝,我们也不怕,这就不劳陈老板操心了。”
我前脚治了齐首,后脚帅哥就发明苏家香港的按照地就在齐首公司,这当真是讽刺啊。
“是我的东西,我想毁就毁。陈老板又何必替我焦急。”我将魂植收回,看着远处龙五带着人吃紧赶了过来,与白水并肩而立。
如果那道阴魂没有全灭,会再次投到有游家血脉的男人身上,那么我腹中的孩子一旦是个男孩,光是想想,我就已然发冷。
白水微微朝我靠近,反手从背后搂着我的腰,手方才搭在我小腹之上,看着陈无灵道:“陈老板仿佛健忘了,云舍腹中的孩子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