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一起上经常念叨一个女子名字,她叫婉儿!”船老迈呵呵一笑,说:“看公子神情,婉儿定是一名仙颜小娘子。”
县侯世袭正三品,食四千户,封地本地步不交赋税,可养百名府丁,无旨不得进洛都。
城北,一间独院草房,四周杂草从生,风吹枯草,风景荒凉。
“苏将军本来还是太华派仙师,失敬,失敬。”牛县令眼中一亮,先恭维二句,口气欲言又止,期呐呐艾的说:“有件事苏将军或许不知,于府现在家道败落,于正江早已过世,将军还要去拜访于府中人嘛?”
于夫人用布裙抹抹泪水,持续说:“侯府管家送来一纸遗书,说是先夫留下的,上书因欠江宁侯五千两银子,志愿将于氏家传千顷良田抵帐......我母子三人便流落至此了。”
“于夫人,有位苏将军来看你们了。”带路差役在苏子昂身后喊了一嗓子。
独院内。
县衙大堂内。
牛县令没有热忱的喊差役带路,眸子转了几转,扣问:“容下官多嘴问一句,苏将军是于正江甚么人?”
“快去城北草房!”
“哦?”苏子昂惊诧转头,眸映碧水,暗想古夏地杰人灵,做个小舟也能隅遇高人,忙问:“船家如何晓得?”
“我叫于晗。”女童小脸有点婴儿肥,伸出一双脏兮兮的小手,嫩声说:“我肚子饿,你有没有捎油炸糕吃?”
中年布衣妇人昂首望来,眼中升起一丝不安和防备。垂髫女童却不认生,她颠动两条小腿一扭一扭奔来,隔着木栅栏,眸如点墨的望着苏子昂,问:“大哥哥,你是谁?”
于晗在身前扯着苏子昂袍襟,道:“哥哥,我饿了,我要吃油炸糕。”
“好,咱出去先吃油炸糕。”想起于婉昔日殷殷情义,望着骨瘦如柴的孤儿寡母,苏子昂心中百感交集,盘算主张,一会要去江宁侯府中看看真假......
苏子昂站在青石牛前略一打量,率步进城,一起直奔城中县衙。
“于府眼下另有谁在?”苏子昂心中一寒,孔殷扣问,牛县令答道:“于夫人带着一子一女现在挤在城北一间草房中居住。”
“鄙人师尊是太华派秀水峰水鸾子真人,于婉是师姐,夫人喊我苏子昂便可。”苏子昂站起施了一礼,身边差役笑道:“苏将军,路已带到,小人辞职。”说完拱手而去。
“不知。”
当差役提及太华派时,于夫人眼中快速有了光彩,仓猝站起来,手足无措,道:“本来是苏将军来了。”
一名中年妇人带着一名十余岁少年席地而坐,两人身上布衣污渍,五指乌黑,正在用一盆麻绳编织草鞋,一名垂髫女童象个泥猴子般在院中跑来跑去。
“鄙人来晚了。”苏子昂想了想,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安抚说:“伯母休要担忧,今后统统会好起来的。
苏子昂淡淡一笑,道:“本将偶经贵县,顺道看望一名故交,牛大人可识得县里一名于员外?”
“伯母。”苏子昂了望四周,略一踌躇,直接扣问:“府中何故如此?”
石牛县船埠到了。
苏子昂一袭白袍矗立舟头,了望两岸青山,他满身烟水浩淼,轩然不尘,与江水浑然一色。
“报官了,县中忤作细心查过,说是亡夫喝酒过分,确是溺亡,遗书上有印有押,也是真的.....”于夫人一边陈述,一边抽泣抹泪。
“于员外?”牛县令略一沉吟,问:“苏将军所说之人,是否家有三子,长女在太华山修道,名唤于正江?”
苏子昂道:“恰是他,烦请县令大人派个差役带路,本将想去于府登门拜访。”
蓝天湛湛,一条大江。
“我叫苏子昂。”苏子昂见小女童年纪虽幼,端倪间却已有于婉的三分影子,他的心刹时柔情,充满一片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