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朱和堉一贯是脾气刚强,只要贰心中拿定主张以后,就老是摆出一副不撞南墙不转头的架式,但朱和堉实在也不是一味刚强,他的刚强只是表示于他已经做出决定以后——每当贰心中拿定主张以后,就老是难以及时窜改动机,然后才会一头撞上南墙。
如果遵循后代的常用词汇来评价的话,李传文乃是一个“职业素养极佳”的幕僚与师爷,老是经心极力的完成赵俊臣所交代的任务,摈弃统统邪念与态度,也向来都不会随便批评自家幕主的功过是非。
以是,这天早晨,李传文一向都没能睡安稳。
只不过,做出这般决定,对于李传文而言也并不轻松。
看着这封密信逐步烧成灰烬,火光闪动之下,李传文的神采也显得阴暗不定,忍不住的喃喃自语。
到了最后,不但能让藩宗权势遭到重创、减轻朝廷承担,还能让德庆天子收成人望,这般捐躯本身成全德庆天子的做法,无疑是让德庆天子极其对劲,德庆天子对他的观点也是以而大为改良。
总而言之,对于“驯化朱和堉”这件事情,赵俊臣很有耐烦,态度也极其果断。
只如果朱和堉此后尝试着单独思考、私行行动以后老是遭受失利,并且每次失利以后都会尝到苦果,那么人类趋利避害的生物本能,就会让朱和堉在潜认识里对于单独思考这类事情产生惊骇,进而是促使他在无认识间放弃单独思考这类行动,终究他也就只能挑选依靠赵俊臣的建议了。
这就是赵俊臣写在密信当中的原话。
但是,在朱和堉做出决定之前,他还是很乐于“从善如流”的,只要能赶在朱和堉心中拿定主张之前,抢先把本身的设法胜利灌输于他,那么朱和堉就会成为你最果断的支撑者与履行者。
“罢了罢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自从老夫进入师爷这一行当以后,就一向遵守这般原则做事,现在既然是挑选为赵阁臣效力,就只能经心极力的促进他的打算了……”
……
在这封密信的最后,赵俊臣还特地给李传文讲诉了古时养象之人的养象之术,那就是趁着小象尚未成年的时候,把它绑在木桩之上,小象不肯遭到束缚,天然是尽力摆脱,但彼时小象的力量尚弱,底子没法拔动木桩,几次尝试多次以后也就放弃了,再比及小象逐步变成大象以后,身材力量已是极大,能够等闲拔起木桩摆脱束缚,但自幼养成的思惟惯性,却让它以为本身永久也没法拔动木桩,以是就连尝试也不会尝试了,也就会循分守己的留在木桩四周。
关于这一点,只看朱和堉当初对于肖温阮、赵山才等人的激烈依靠就明白了,如果朱和堉当真是一味的刚强,他就底子不会服从肖温阮、赵山才、以及七皇子朱和坚等人的各种建议,但实际上朱和堉非常看重他们的定见,也会果断履行他们的定见,就是因为这些人常常能赶在朱和堉心中拿定主张之前,抢先压服朱和堉接管他们的建议。
从某方面而言,如果抛开朱和堉脑筋里那些忠信仁义之类的务虚思惟,乃至能够以为朱和堉是一个毫无主意的人!
这如何能行?!
赵俊臣写给朱和堉的那封密信当中,仍然是秉承着曾经的谨慎态度,几次劝戒朱和堉,接下来这段时候必然要少做少错、见好就收,德庆天子现在已经窜改了对于朱和堉的观点,但储君废立之事已是箭在弦上、没法窜改,这般环境下朱和堉已经胜利实现了目标,完整没必须去做更多的事情,只需求悄悄等待东山复兴的机会就好了,如果再次闹出大动静,只会产生更多变数,对于朱和堉本人而言也一定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