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承诺固然是承诺了,但黄有容与赵俊臣二人真正的心机究竟如何,却仍然难测。
左兰山却不晓得,赵俊臣如果故意为李立德争夺刑部尚书的位置,那么他就不会任由冯坡告老回籍了。
不过,出于各种考虑,即便只是装模作样,赵俊臣现在也应当出面争夺一番。
林维赶紧包管道:“请陛下放心,礼部早有筹办,接下来只是按部就班,毫不会呈现忽略。”
现在,前两件事情都议定了,但最首要的事情,却还没有谈及。
而德庆天子对此也是持支撑态度,明显也是筹算借此而引发赵俊臣与周尚景之间的不镇静了。
周尚景的这些话,倒是在提示朝中各大派系,现在朝中空缺的实权官位很多,不必只盯着一个刑部尚书的位置争抢——这是暗含着要与其他派系合作朋分的意义。
究竟上,他对此也早已经有了心机筹办。
这些年来,德庆天子不止一次想要清算吏部,让吏部摆脱周尚景的影响,何如周尚景对吏部的运营,比赵俊臣对户部的运营还要更加安稳,若非是周尚景的亲信门人,也底子坐不稳吏部尚书的位置,如此尝试几次以后,因为吏部过分紧急,为了制止江山动乱,德庆天子也只能临时放弃了。
德庆天子一脸的感慨,道:“没想到你已是七十三了,人生七十古来稀,朕记得初度见你的时候,你还是江苏一道的提刑按察使,转眼间竟已是畴昔二十年了,而你也到了古稀之年……”
很多人说,周尚景在朝中权势,一半来自于吏部,固然有些夸大,但也有些事理。
反倒是御阶上的德庆天子,此时倒是一副轻松随便的模样。
德庆天子笑着点头,好似他的心机当真只要这些,赞道:“恰是为殿试与南巡的事情,周首辅公然深知朕心……本日早些时候,朕看了一眼皇历,发明已是快到三月了。朕揣摩着,阳春三月,恰是江南美景最盛的时候,气候也合适,也是朕南下巡查的好机会,以是接下来的殿试,还要尽早停止才是,比及殿试结束了,朕才气够放心南巡,林尚书,关于殿试的事情,礼部那边筹办的如何了?”
但是,程远道固然最早脱手争抢,但太子一党的众官员当中,除了少数几人以外,却多数有一个不异的缺点——那就是这些人不缺学问、不缺品德、也不缺名誉,但办事的才气与经历却老是存在着疑问。
说着,德庆天子看向冯坡的目光尽是体贴,又问道:“提及来,现在满朝高低,已是数你的年事最大,近几年的早朝,你也一向都在乞假,缺席大半,想来也是年事大了,以是身材有些支撑不住了吧?”
德庆天子感喟一声,仿佛非常不舍,说道:“你是老臣了,朕与你二十余年的君臣交谊,也舍不得你分开,但是以你现在的年龄与身材,朕如果持续用你,也就是在害你了,朕实在于心不忍……罢了,朕准你告老回籍,过些日子也会另有犒赏,你就放心回故乡安度暮年吧,朕记得你有几个后辈也在朝中为官,朕今后也天然会照拂他们,以是你大可不必担忧。”
现在冯坡不过是方才告老回籍,人还在养心殿内,程远道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争夺好处,未免有些太焦急了,固然宦海之上“人走茶凉”只是常态,但是一些面子上的工夫还是需求做的,程远道现在倒是有些失态了。
另一边,吏部尚书宋启文出列道:“陛下,山东左布政使张伯崇任期将至,此人已是前后在云南、广西、贵州三道担负处所长官,在任期间的政绩皆是超卓,如本年纪也合适,臣觉得当是接任刑部尚书的最好人选。至于黄阁老与沈阁老所发起的林承泽,现在任期未满不说,且吏部对他的积年政绩考核,也不见有太多超卓之处,臣觉得还需求持续在处所历练,还请陛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