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朝廷重臣,多数被周尚景死死压抑了大半辈子,此时见到周尚景终究要垮台,天然是不免有些幸灾乐祸。
时至现在,大部分人与德庆天子的观点一样,皆是以为周尚景已是翻盘有望、铁定垮台了。
因而,德庆天子说道:“赵俊臣,你不但是户部尚书,还兼管着西厂侦缉,这件事情你也一向跟着查,就由你来向众位大臣们讲授一下吧。”
听到德庆天子的叮咛,赵俊臣出列道:“臣服从。”
阁老沈常茂出列道:“陛下,臣觉得,王尚书的量邢实在是太重了!周尚景之罪恶,当然是不成轻恕,但他多年以来帮手朝堂,乃是三朝老臣,不但德高望重,并且也有很多功绩苦劳,现在犯了罪恶,当然要罚,如果罢官抄家,也就罢了!但如果问斩示众,却有些过犹不及!何不以功抵过,只是罢了他的官职,贬为布衣,让他告老回籍?”
看着周尚景还是是昂首低头、不发一言,仿佛已是认命、不再有任何抵当,德庆天子莫名的感喟一声,仿佛有些绝望。
说到这里,赵俊臣看了周尚景一眼,悄悄点头感喟,仿佛非常可惜。
……
另一边,赵俊臣也一样是感到惊奇。
很快的,朝廷重臣们已是鱼贯而入,以阁老沈常茂与少保张诚为首,摆列两排。
王保仁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残暴,用果断的语气一字一顿道:“罢官、抄家、问斩!并且公示天下!与此同时,也要究查周尚景诸多朋党的罪恶,毫不成让一人逃脱!”
听到王保仁的建议后,德庆天子眉头一扬,问道:“那你以为,何为重罚?”
与王保仁的环境一样,沈常茂也被周尚景死死压抑了很多年,明争暗斗之间也吃了很多暗亏,再加上沈常茂本身就是睚眦必报、刻毒无情的性子,这个时候没有对周尚景落井下石就已是非常可贵了,如何反而为周尚景讨情了?
明天早晨,赵俊臣呈给德庆天子的那封奏折,可谓是将周尚景包庇周素海的前后颠末讲的非常清楚,明显是西厂已经将整件事情都查明白了。
王保仁本来很有但愿进入内阁,只是因为周尚景的算计,倒是被贬斥到了南京担负户部尚书,今后阔别中枢,华侈了十余年大好光阴!以是,王保仁对周尚景可谓是恨之入骨,态度也最是狠恶。
然后,赵俊臣又说道:“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周尚景欺君罔上的行动,即便能够瞒过一时,又如何能够瞒过一世?到了现在,陛下南巡到了姑苏,姑苏百姓们早就听闻了陛下的圣君之名,他们经历了倭寇之乱后,委曲不得申述、大仇没法得报、丧失不能弥补,天然是心胸委曲,又听闻陛下暂住沧浪亭以后,就纷繁聚到了那边,但愿能够见陛下、告御状!固然,百姓们晚到了一步,当时陛下已是移居到了拙政园暂住,但事情生长到了这一步,周尚景的欺君之举已是再也没法讳饰!何如,周尚景却还是抱着幸运心机,一错再错,又结合了姑苏驻军一同遣散百姓,终究更还变成了一场民变,也减轻了本身的罪恶!”
……
说话间,德庆天子挪动了脚步,让本身站在了周尚景的身前――如此一来,众位大臣进入临时御书房以后,一眼就会看到周尚景跪伏在德庆天子脚下的场景。
看到周尚景跪在德庆天子脚下的模样,颇是落魄,但众臣皆是没有感到不测,只是很多人看向周尚景的眼神显得有些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