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柳子岷自是没法想像面前之人,竟会是赵俊臣本人。在柳子岷看来,赵俊臣的身份多么高贵?底子不成能在这类小摊上用饭。
因为,如果清流清官们听到《潞安府灭蝗实录》的内容后,必定会忍不住大声指责,如果赵俊臣敌对派系的官员,在听到《潞安府灭蝗实录》的内容后,亦会忍不住面露不屑调侃之色,而赵俊臣的神采如此安静,在柳子岷看来,就只要一种解释了。
赵俊臣微微一愣后,随便说道:“是啊,那人操行不端,乃至另有些不孝,我不是很喜好他,但心机小巧……”
半晌以后,见赵俊臣碗中的豆花已是吃了近半,柳子岷终究按捺不住,再次开口道:“我见许兄对这本《潞安府灭蝗实录》颇感兴趣,我与许兄投缘,如果许兄不介怀的话,这本《潞安府灭蝗实录》就送于许兄,省的许兄再华侈时候寻买,不知许兄意下如何?”
另一边,柳子岷恐怕赵俊臣笑话,赶紧岔开话题,持续说道:“许兄,刚才小弟奉求之事,还请许兄多多操心,小弟虽说家道中落,但我父亲当年爱好保藏古画,此中有两幅仍然保存了下来,一幅是本朝大师仇英的《汉宫春晓图》,一幅是南朝陆探微的《降灵文殊图》,这《汉宫春晓图》,小弟自是筹算贡献给赵大人的,但如果许兄能让赵大人见小弟一面,小弟情愿把《降灵文殊图》送给许兄。”
………
现在春闱将近,柳子岷身为招考举子,不去复习那些诗书经义,反而捧着《潞安府灭蝗实录》这类为赵俊臣歌功颂德的文章细读,其心机为何,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不过乎就是想要做些筹办,今后如果有机遇能够见到赵俊臣,能够借机奉迎一番。
那青年男人则解释道:“这本书,所讲的乃是当今户部尚书赵俊臣赵大人,在巡查潞安蝗灾期间,与潞安府的官员百姓们同心同德,一同灭蝗的事情。潞安府的百姓愚笨,觉得蝗灾乃是天罚,固然蝗灾众多,却底子不敢扑杀蝗虫,终究还是赵俊臣赵大人睿智,向百姓宣布,如有天罚抨击,他愿以一己之力承担。因而百姓们终被说动,在赵大人的批示下毁灭了蝗灾,制止了灾情,救下了数十万百姓。而晋南数府百姓为感激赵大人恩德,就合力刊印了这卷《潞安府灭蝗实录》,现在已是刊发天下。”
那女人听赵俊臣俄然扣问本身,面现羞态,偷偷的看了赵俊臣一眼,见赵俊臣正向本身谛视而来,又仓猝低头,轻声说道:“柳蕊。”
“啪!”
赵俊臣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前些日子去潞安府办事,恰好碰到那边的蝗灾,以是看兄台手中的书卷,心中不由有些迷惑罢了。”
之前,柳子岷见到赵俊臣脚着官靴,又身穿贡品蜀锦衣装,就明白其身份不低,想方设法的拉近干系,本只是攀贵本能。
赵俊臣双眼微微一眯,心中有些猎奇,这柳子岷不过戋戋一介举人,为何竟会想要与本身见面,问道:“我与赵大人确切有过几面之缘,但赵大人官居二品,朝务繁多,如果柳兄不与我申明你为何想要去见赵大人,我却也不好与赵大人说话啊。”
说话间,赵俊臣已是确认了本身心中的猜想,这柳子岷与柳蕊,固然看似少爷丫环,但面貌五官却有着几分类似,又同姓柳,怕是有着血缘干系。
柳子岷昂首看去,却见赵俊臣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同时问道:“我看那柳蕊女人,怕不是柳兄身边的丫环吧?”
“哦?”听柳子岷这么说,赵俊臣心中一动。
跟着柳子岷最后一句话落下,本来只是悄悄吃着豆花的柳蕊,倒是面色微白,手中的筷子,也跌落在桌子上。